}“什么辦法?你說出來聽聽?”
手里頭留著不少布票,李振和的心里頭也著急。
當(dāng)初,同事找各種票的時候,李振和還專門留下了布票。
為的就是給周彩霞多買一些花布。
可一忙起來,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眼看著還有幾天布票就要過期,李振和急得也像熱鍋上的螞蟻。
心疼布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李振和覺得沒有把這些布票用在周彩霞的身上,自己都覺得愧疚。
現(xiàn)在聽到劉嘉講有辦法,李振和自然感興趣。
問話的時候,李振和還朝劉嘉這邊挪了挪。
大樹底下。
兩個人像往常一樣,開始商量計策。
“再說這個辦法以前,我得先問你一件事,你覺得,周彩霞怎么樣?”
劉嘉突然轉(zhuǎn)移話題。
李振和挑了挑眉毛,“那還用說,在我眼里,彩霞可是萬里挑一的好姑娘,不是,是千萬人里頭挑一的好姑娘?!?
“既然如此,你跟彩霞的事情為什么還這么擱著?你不想娶她?為什么不找媒人去提親?”
劉嘉的幾個問題讓李振和啞口無。
“這,彩霞說先處一段時間看看?!?
劉嘉無語。
“李哥,平日里我看你挺精明的,怎么到了感情的事情上,你怎么這么慢熱?”
“啥叫慢熱?我聽不懂啊。”
劉嘉翻白眼。
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什么叫做慢熱,接著又開始催李振和。
“既然你喜歡周彩霞,那就趕緊提前把這婚事定下來,人家周彩霞一個姑娘家,你總不能讓她說你快點找沒人來找我提親吧?”
“再怎么著人家也得含蓄一點,你可倒好,真當(dāng)真了,要真這樣,我看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其實,我想的辦法就是,咱們打著結(jié)婚的幌子去購買布料,如果你們真結(jié)婚,那咱們不就是實打?qū)嵉馁徫锪藛幔俊?
劉嘉一邊說,李振和一邊琢磨。
過了一會兒,李振和突然一拍大腿。
“三子,我可真是糊涂,你說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層?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是我的錯?!?
“現(xiàn)在不是講誰對誰錯,其實我也是剛剛想到這一層,這幾天你把訂婚的事情考慮一下,手里的這些布票,我們先花出去一些?!?
李振和的頭點的像搗蒜一樣。
“我明白,這樣,咱們分成兩部分,真正訂婚用的那些布票,就在紅星供銷社花,多余出來的那些,咱們就去別的供銷社。”
劉嘉神出大拇指。
“我就是這個意思,實打?qū)嵉?,你就用于紅星供銷社,反正你的那些同事們也得給你塞一份子吧?剩下的咱們?nèi)e地兒?!?
“那還等什么,快點走?。渴虏灰诉t,早點把布票花了,早點放心?!?
說著,李振和站起身來。
劉嘉起身以后也拍了拍身上的土。
“走吧,咱去臨近的供銷社里購物去!”
兩個人一拍即合,當(dāng)場騎著自行車朝西南方向走。
由于經(jīng)常給周邊的供銷社送籃子,劉嘉清楚,二十里開外,還有一個供銷社。
現(xiàn)在是早上,騎上二十里地的車子,也不過中午。
而且,騎車子去供銷社的路上,劉嘉跟李振和還可以商量事情,這樣一舉兩得。
所以一路上,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三子,咱光買夏天的布???還要不要買冬天做衣服的布料?”
李振和一邊騎車子,一邊轉(zhuǎn)頭朝劉嘉這邊看。
“我手里的布票跟你手里的差不多,我家人多,我哥,我嫂子,我爹,我娘,再加上我,買點夏天用的布料,再買些冬天的,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
想著自己要把所有的布票花在周彩霞身上,李振和又開始盤算。
衣服要給周彩霞做,總不能光做夏天的衣服,不管冬天的衣服吧!
“那還買些純白布嗎,現(xiàn)在供銷社上了一種料子,透氣性非常好,是白色的?!?
“我還專門打聽了一下,用一尺的布票,能換成二尺寸,供銷社里的那些婦女們說適合做夏天的褂子,特別涼快。”
“那種布料得多買一些,剩下的再買一些花布,彩霞年輕,得穿喜慶一些的。”
劉嘉聽完就開始撇嘴。
“這話你在我這兒說也就算了,可不能在村子里說,不然,大伙會說你娶了媳婦忘了娘。”
李振和聽完咧嘴一笑。
“誰這么說誰就是嫉妒,對媳婦好咋啦,天經(jīng)地義!”
劉嘉笑著沒說話。
當(dāng)初,自己把郭曉燕捧在手心里頭,對郭曉燕說的話也是聽計從。
那時候,可沒有少數(shù)村子里那些長舌婦的白眼兒。
劉嘉還記得,自己走在街上,有人就暗戳戳地在后面嘀咕。
說自己眼里只有媳婦兒,就像樹上的麻野雀一樣,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