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
劉嘉跟周彩霞同時喊出一句。
尤其是劉嘉,問完話以后,又瞪圓了眼睛看了看趙小潮。
李振和氣的都要跺腳。
“對,如果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及時,他就要吊死在這兒了,這捆著他的麻繩,就是用來上吊的!”
劉嘉又氣又急,當眾笑起來。
“趙小潮,你還真想不開,真打算死去呀?說說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咋都不想活了?”
一開始的時候,趙小潮還繃著,現(xiàn)在事情都被擺到了明面上,也沒有什么好裝的了。
尤其是聽劉嘉這樣問,滿心的委屈頃刻之間爆發(fā)。
剛想開口說話,淚水就不爭氣的開始往下流。
由于被綁著,趙小潮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這才緩過神。
“三哥,我……真不想活了!我就是說了幾句開玩笑的話,那女的,她就跑了!”
沒等趙小潮繼續(xù)往下說,劉嘉急忙糾正。
“你先等會兒,你說的并不是那女的,人家都一把歲數(shù)了,都是嬸子輩兒的,我跟彩霞都得叫我一聲嬸子呢!”
“哦,好,你那嬸子,她就跑了,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誰知道你嬸子那么脆弱?!?
想到當時的情形,趙小潮又是滿臉委屈。
劉嘉無語的看著趙小潮。
“春蘭嬸子是這些人里頭最老實的人,你說的那些話就是在她的心上戳,人家能不著急嗎?”
趙小潮知道劉嘉說的是什么。
自從春蘭嬸子走了以后,一院子的人都開始數(shù)落趙小潮。
在話語行間,趙小潮也明白了春蘭嬸子家的狀況。
只有一個獨生子,也是老實巴交的,整天就知道看書,也不知道這次高考能不能考中。
很多人都擔心,如果趙盼來考不上,會不會腦袋受到刺激。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趙小潮,一會兒聽聽這個的說法,一會兒聽聽那個的說法,最后也開始擔心起來。
春蘭嬸子的兒子這么執(zhí)拗,萬一春蘭嬸子也是這個脾氣。
自己因為兩三句話讓春蘭嬸子想不開,那可咋辦?
可轉(zhuǎn)念一想,趙小潮也覺得委屈。
當時真的是玩笑話,誰知道春蘭嬸子當了真?
如果換做以前,趙小潮完全可以甩甩頭,根本不當回事兒。
用他們平時的話說,那就是愛怎么著怎么著去。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
自己是先進人物??!
前幾天剛抓住了一個賊,而且還把尿尿到了那個賊的腦袋上,這讓誰聽著都解氣。
偏偏這先進人物的頭銜還沒有捂熱乎,又出了這么一檔子的事兒。
一想到好不容易掙過來的先進人物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奪回去,趙小潮心如死灰。
先是鬧騰了一番,趁著大伙沒有盯著自己,趙小潮突然看到墻根底下的麻繩。
腦袋一熱,拿著麻繩就想要上吊。
可屋子里并沒有歪脖子樹。
還沒有找好地方,就被李振和被發(fā)現(xiàn)了。
于是,李振和就把自己來了個五花大綁。
現(xiàn)在看到劉嘉沒有執(zhí)意的怪罪自己,趙小潮也冷靜下來。
“三哥,我錯了,我給人家賠個不是吧,真不是故意的,我當時說的是,聽人說今年參加高考的人數(shù)多的去了,你兒子能考上嗎?”
“就這個?”劉嘉不相信的話。
趙小潮搖了搖腦袋,接著又說:“其實考不上也不用灰心,今年考不上,那就明年接著考,一年考不上就考十年,十年考不上就不行了。”
趙小潮把原話說了一遍。
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
還有比這更打擊人的嗎?
人家辛辛苦苦的學習,你居然說考不上?
這也就算了,還想著讓人家考十年?
在心里強大的人,估計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況且對方還是春蘭嬸子?
劉嘉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行了,就知道你沒有說出什么好話來,趕緊給春蘭嬸子道個歉去,人已經(jīng)來了,趕緊把這事處理了,咱們還有其他活呢!”
“啥活呀?”
“砍竹子!趁著現(xiàn)在還有點功夫,趕緊找人砍竹子,咱們用這車拉回來,不然以后費力氣的是你們!”
劉嘉這么一說,趙小潮立刻精神起來,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這個時候,趙小潮才意識到自己還被綁著。
“三哥,趕緊給我解開,咱可不能耽誤了干活,別說讓我給春蘭嬸子賠不是了,我就算給她磕一個,我也認了?!?
劉嘉給趙小潮松開麻繩,“整天就知道給我惹事,就你說話的功夫,一大片竹子都砍下來了,趕緊的!”
“知道,知道!”
眼看著趙小潮又像沒事人一樣,周彩霞跟李振和也松了一口氣。
十來分鐘過后,竹林那邊熱鬧起來。
天黑以前,李振和已經(jīng)開著車運了好幾趟竹子。
當天晚上,劉嘉四仰八叉的躺在大炕上。
彭順年說的沒錯,買車是早晚的事兒。
到底能買到什么樣的車,什么時候有消息可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廠子里的生意已經(jīng)步入正軌,可刨去買車的預算,這資金又得搭進去。
劉嘉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可腦子里總是閃過一件又一件的事兒,就像正在播放的電影片段一樣,怎么也停不下來。
煩躁的翻了一個身。
劉嘉胳膊一動,好像碰到了什么。
用手一摸,頓時愣?。?
壞了!
上次從建設(shè)供銷社買回來的布料還在炕上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