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我付出一切,傾盡所有,做的那些壞事多半是為了我,作為人子,我不能說她什么。
但她的確是做錯了,我知道我說什么都不能彌補,但我現(xiàn)在真的就你一個兄弟了……”
說到最后,傅之寒臉上的淚水如決堤的江水,他的嘴唇顫抖著,不斷懺悔自己的過錯,每一個字都帶著哭腔。
霍都聞,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他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
傅之寒還敢向他求情?
這畜生之前假借他的名義讒害百姓,枉顧人命的樣子,真當(dāng)他忘記了?
他真想一拳朝他的臉砸下去。
可看見唐氏冷冰冰的尸體在一旁,還死不瞑目地看著自己,眼角甚至滲出血淚。
霍都的心狠狠地動搖著。
見傅之寒原本俊俏如今卻顯得狼狽的臉,他沉默良久。
最終,霍都長嘆一聲,向前一步,伸手拉起了傅之寒。
眼中的怒火被一絲無奈取代,嘴唇微動,道出了:“罷了”二字。
看在唐伯母剛剛?cè)ナ赖姆萆?,他不會對傅之寒做什么,若是母親想對侯府出手,他盡可能護著侯府。
看見這一幕,沈時鳶沒有意外。
在唐氏拔出簪子當(dāng)眾死在‘迎春樓’時,她就知曉唐氏的陽謀。
對,這是陽謀,是專門惡心她的陽謀,還不能讓她反抗。
一來,唐氏知道‘迎春樓’是她的產(chǎn)業(yè),若是唐氏死在這兒,‘迎春樓’的生意很可能因為這場‘意外’一落千丈。
二來,不僅是她知道霍都的性格,唐氏自然也知道。
親眼看見多年崇拜尊敬的長輩,驟然死在自己眼前,這沖擊力必然不小。
再加之好友苦苦的哀求,以霍都重情誼的性格來看,怎么可能會放得下侯府?
一旦霍都心軟,唐氏的目的就打成了。
但她也知曉自己死后,諾達一個承安侯府只剩下傅之寒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
所以,她才特意讓傅之寒說這些話給霍都。
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讓霍都幫傅之寒繼承承安侯府的侯爵之位。
只要有了侯爵的位置,傅之寒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唐氏這個做母親的,酒泉得知兒子的無憂生活,泉下也會開懷的。
最重要的第三點,唐氏也在用自己的生命,想要用死亡來洗清自己對將軍府、對她的母親、對她所做出傷害的抵消。
沈時鳶輕蔑一笑。
唐氏,你還真是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
看見霍都扶起傅之寒,長公主鳳眸圓睜,眼中滿是驚愕與憤怒。
“霍都,你在做什么?”她氣得嗓音都有些飄起來。
“母親,兒子在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霍都低頭,可長公主知曉霍都這是在跟自己對著干。
長公主氣得指尖都泛了白。
自己的兒子竟當(dāng)眾忤逆自己!
她咬著牙,努力穩(wěn)住身形,強壓下那幾乎要噴涌而出的怒火。
只是那起伏的胸膛和緊抿的嘴唇,還是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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