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dāng)年季封宴他爹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貓膩,但他是忠于嘉德帝一派的人,也就沒被嘉德帝問責(zé)。
嘉德帝登基后,季封宴他爹是御史,他認(rèn)為自己有職責(zé)勸諫君王。
故而時常向嘉德帝進諫,希望他能做個好皇帝,這樣才能贖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
一次兩次,嘉德帝還能忍,五次六次,嘉德帝開始不耐煩了。
一個帝王怎么允許臣子拿著他曾經(jīng)的把柄在耳邊叨叨叨個不停?
干脆找個理由將季家抄家,一不做二不休。
沈時鳶默默放下手里的冊子。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沒想到命運很早就將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了。
“這份情報可靠嗎?”
雖然她的內(nèi)心已然充滿怒火,但腦子尚有的理智告訴她,不可魯莽!
稍有不慎就是砍頭的大罪,到時候他們誰也逃不了。
她自己一個人做的孽,她可以一力承擔(dān),可她的弟弟妹妹怎么辦?
要因為她受到牽連,她這個做嫡姐的,于心何忍?
“本座知道你的想法,這段時間會派人去查的。”
季封宴摸了摸她的臉,聲音放緩了下來:“你的身子重,這些事不是你需要考慮的?!?
沈時鳶無奈地瞥了他一眼。
是他先告訴自己這些事,現(xiàn)在又說讓她別考慮,這種抄家滅族的大罪,是她不去想就能不想的嗎?
但沈時鳶心中還是松了口氣。
季封宴本可以不把這一切告訴她,但他還是全盤托出,告知她事情的原委。
她所求的不就是能跟心愛之人并肩作戰(zhàn)嗎?她有這個能力。
“朝堂上的事我不如你,但市井流氓的小事,你可不如我。
當(dāng)年的往事多半被毀得七七八八,很多只能靠一些小事拼接,交給我吧。
‘迎春樓’和‘曲流觴’這兩個魚龍混雜的場所,探知到的消息比都察院知道的更多。
你們不擅長這種小事吧?”
沈時鳶撫摸著肚子,面上滿是柔情,可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陰寒。
若真如這本小冊子所,是嘉德帝殺害了她爹,這個仇她必報無疑!
季封宴靜靜看著她,倏然勾唇一笑,將她摟進懷里,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現(xiàn)在……不方便。等你身子方便了,本座可要連本帶利全部討要回來?!?
沈時鳶的臉驀地一片緋紅。
不知是不是心里緣故,自從知道自己有孕后,對一切觸碰都很敏感。
見她害羞的樣子,季封宴想起薛明軒離開前叮囑的一句話。
“孕婦這個時候很是敏感,需求會變多,但建議頭三個月和最后三個月要克制,盡量不同房?!?
想到這個,季封宴看向沈時鳶的眼光變了。
他湊到她耳畔輕聲道:“再等等,本座會好好照顧你的?!?
沈時鳶推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這段時間還是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吧!
但她沒想到,這一冷靜,就冷靜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誰也找到季封宴,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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