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辰指尖一點,冕上最后一絲屬于他的控制印記消散。
“我已抹去印記,姑娘可隨意驅(qū)使,這份誠意,足以證我無歹念了吧?”
李星兒眼前驟然一亮,目光死死黏在天星冕上。
這等上古法器,她覬覦已久。
當(dāng)即揮手一招,將其握在掌心。
指尖摩挲著玉盤,探入一絲魔氣。
果然如楚天辰所,自己對此法器的掌控再無半點阻礙,顯然已徹底歸她所有。
“這已是我手中最強(qiáng)法器,若姑娘仍不放心……”
楚天辰看著她眼中難掩的喜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又道。
話未說完,他手上的儲物戒突然離體,朝著李星兒飛去。
“此戒暫交姑娘保管,如此便不怕我藏著什么手段了?!?
李星兒伸手接住戒指,心中激動不已。
天星冕加一整枚儲物戒,這可是天大的收獲!
“你此番舉動,倒讓本座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起了疑心,挑眉道。
楚天辰故作苦臉,攤開被庚金絲線綁著的手。
“姑娘此差矣!我已獻(xiàn)了法器、交了戒指,身上更是被姑娘下了噬魂花咒,便是有歹念,又能如何?”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誠懇。
“大家來滄海境,皆是為了天君傳承,我已得第一道傳承,只要能活著出去,便是賺了,總好過死在這里,與姑娘兩敗俱傷吧?”
李星兒細(xì)細(xì)打量他,見他神色坦然,眼中唯有求生之意,倒也信了幾分。
她本就孤傲,如今魔極圣尊已死,唯一能與她抗衡的楚天辰又俯首稱臣。
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睥睨天下的得意,當(dāng)即放聲大笑。
“好!你可比那魔極老賊聰明多了,知道誰才是這里真正的主宰!”
她下巴微微揚起,幾乎要仰到天上去,方才的陰鷙之氣一掃而空。
“不過,本座仍不會對你掉以輕心,你且跟著我去取滄溟槍,只要你不搞幺蛾子,本座絕不動你,待事成之后,咱們從滄海境出去,我便還你儲物戒,屆時你愿不愿跟著本座,再由你自己決定?!?
“姑娘所極是,楚某自當(dāng)遵命?!?
楚天辰心中冷笑,面上卻裝作順從模樣,點頭道。
李星兒見狀,更是得意,抬手一揮。
“既如此,便走吧!”
她周身魔氣涌動,化作一道墨色流光。
同時指尖一勾,綁著楚天辰的庚金絲線被她牽引著,如同牽著一只被困的獵物,朝著遠(yuǎn)處三輪重疊的圓月飛去。
楚天辰被絲線拉著,跟在她身后,目光卻悄悄掃過下方云海。
他雖獻(xiàn)了天星冕與儲物戒,可不代表著現(xiàn)在的他便如同待宰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他這是在等,等一個絕佳的出手時機(jī)。
若是判斷不錯,那時機(jī)馬上就會到來……
而李星兒只顧著即將到手的滄溟槍,又得意于楚天辰的臣服,竟未察覺楚天辰此刻心思。
二人一前一后,掠過蒼茫云海,朝著那座立于三重圓月之下的恢弘宮殿飛去。
宮殿越來越近,楚天辰已能看清殿門前石梯上,那柄泛著銀藍(lán)光華的滄溟槍。
此刻,他雙目銳利,全身繃緊,沒有絲毫懈怠。
李星兒卻全然不知。
仍沉浸在即將掌控所有傳承的喜悅中,渾然沒察覺,身后那只獵物,早已在暗中磨好了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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