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以七八歲的外表入學(xué),已經(jīng)老了!
老了還不算什么!最重要事情是她不認(rèn)識幾個字,連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都比不上。
一篇拗口的文章,漸漸在席惜之的自怨自艾中結(jié)束,以至于滿屋子的讀書聲消失了,席惜之還沉浸于各種悲催的心情中。
“讀完《孟經(jīng)》第十卷,你們可有什么不懂?”趙太傅開口問道,說話的時候,卻有意看向席惜之的位置……很想試試這名新學(xué)生的知識儲備。
席惜之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如果她說……一個字都看不懂,估計這位太傅當(dāng)場就會聞之變色!
“太傅,云伊有一個地方不明白?!笔墓髡酒饋?,手中捧著那冊書。
這是席惜之在安若嫣死后第一次看見她,她已經(jīng)和以前有著天差地別的改變,身上穿著的華服,比以前更加名貴不說,那張小臉還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再也看不見所謂的膽小懦弱。
趙太傅聽完安云伊的提問后,解釋了一大堆道理,直把所有的孩子聽得一愣一愣。
席惜之總之能聽懂,看不懂。
席惜之自認(rèn)為她沒有和趙太傅結(jié)仇,所以當(dāng)趙太傅凝目看過來的時候,還回看了一眼。
“你叫……席惜之是吧?你今日剛?cè)雽W(xué),關(guān)于這篇詩經(jīng),你可明白了?”
不知道趙太傅是有意,還是無意!縱使是好心問席惜之,這一次席惜之也忍不住哭爹罵娘,怎么趙太傅老是關(guān)心她呢?把她無視扔在一邊,不是更好。
“明……明白了。”席惜之打腫臉充胖子。
趙太傅的神色緩和了,隨后那一句話,卻讓席惜之有一種撞墻泄恨的沖動。
“看看文章第十二句,告訴本太傅是什么意思,給大家解釋解釋。”
這也不能怪趙太傅找麻煩挑刺,主要是趙太傅認(rèn)為,這孩子是陛下介紹過來的人,那么關(guān)于讀書方面,肯定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他提出幾個問題,讓席惜之回答,這樣一來,就可以摸清對方的底。
席惜之低頭看書冊,上面的文字彎彎曲曲,復(fù)雜程度,堪比師傅教畫的符咒,席惜之多看幾眼,都有點頭暈眼花。
整個太傅院接近一百號人,全都以熱烈的目光注視著席惜之。
久久沒有動靜,趙太傅已經(jīng)皺起眉。
席惜之支支吾吾,裝出咳嗽幾聲:“我……我嗓子啞了,不能說話?!?
眾人瞧著這位古靈精怪的孩子,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剛才那嗓子不是好好的?怎么會說啞就啞。
趙太傅拿起藤條用力一拍,“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當(dāng)著圣賢的面撒謊,難道以前就沒人教你說實話嗎?”
席惜之臉頰都羞紅了。
不是她不想說啊,實在是太丟臉啊,見太傅咄咄逼人,席惜之只好老實說道:“我不認(rèn)識字?!?
這五個字猶如重錘子,一捧朝著眾人的頭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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