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回家,今天輪到穆景云值夜班,但蘇糖讓穆景州也留下來。
今天廠里才出了這么多事,大姐又和秦愛華鬧翻了,她怕再生事端。
說起穆鳳珍,蘇糖問余淼淼:“我們是不是過份了?”
“等她看完病再說,可以適當(dāng)補助。但不能太多,夠得她像狗皮膏藥粘上來。”余淼淼心里也有打算。
穆家兄弟倆的態(tài)度到位了,她們很滿意。所以,到她們表現(xiàn)了。
她們是做大事的人,并不拘泥于幾十塊錢。
如果穆鳳珍能治,她們愿意適當(dāng)幫助——都是女人,她們也希望穆鳳珍能生育、能婚姻美滿。
太陽西下,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走一天的熾熱,涼爽怡人。
蘇糖享受這樣的氣氛,走得很慢。路上,還和余淼淼買了幾個番茄,準(zhǔn)備明天弄番茄炒雞蛋。
快到家時,一個男人橫沖出來,拉住余淼淼往懷里拽。
“誰?”
蘇糖尖叫的同時,彎腰往地上撿石頭,準(zhǔn)備砸壞人。
余淼淼在男人手上咬了一嘴,又來個踢檔,順利脫身。
男人捂著褲檔慘叫,兩人才看清是誰。
老劉——國營飯店的廚師,余家最初為余淼淼找的結(jié)婚對象。
他怎么追到省城來了?
余淼淼使勁兒用衣角擦自己被老劉碰過的手,感覺自己碰到了大便!
“姓余的,還錢來!”老劉痛得直吸氣,大聲喊。
“還什么錢?”余淼淼問。
老劉說:“你爹收了我二百八的彩禮錢,卻讓你跑省城來,害我找了好久。你們父女倆串通起來騙我的錢!”
“你有病吧?我都嫁人了,余家怎么可能還收你的彩禮錢?再說,你不知道我嫁人了嗎?”余淼淼擰眉,感覺事情不簡單。
大概率是余老頭又禍害她了!
“你爹說了,你馬上就和穆老二離婚。然后再嫁給我。你家隔壁鄰居都看到我下聘的。十六斤豬肉,六斤糖,整整二百八十元彩禮?!?
“余淼淼,你要么把彩禮錢還給我,要么跟我回家去過日子。不然,今天休想老子放過你!”
“還有你家的廠子,穆氏日化廠是吧?老子搞臭你們的名聲,讓你們賣不出貨!”
兩月不見,老劉油膩中帶著滄桑。出了錢沒娶到媳婦,把他氣得又蒼老了五歲。
也,更狠了。
“首先,我沒收到你的錢。其次,我和穆景云是恩愛夫妻,從未想過離婚。是你聽信余老頭的話,上了他的當(dāng)。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找他去!與我無關(guān)。”余淼淼繃著臉,目光冰冷。
蘇糖已經(jīng)找到一根二指粗的樹枝,遞給她。
樹枝帶葉,耍起來不止起風(fēng),還起灰。保證能嚇尿老劉。
但是老劉為了錢,已經(jīng)不在乎挨打。
相反,事情鬧得越大,對他越有利。
“你打??!打完我們就去派出所?!崩蟿⒔袊讨?。
余淼淼手持樹枝,道:“我說了,你應(yīng)該去找老余?!?
“你以為我沒找過嗎?”老劉慘叫,“你們余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我要能拿得回錢,還會來省城嗎?”
有道理。
但是,余淼淼不接受這項賠償。
她又沒拿一分錢,憑什么賠?
老余頭玩仙人跳,那就讓老余頭自嘗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