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第二天穆景云和穆景州就去印刷名片。
接待人員說:“得有個頭銜。你倆誰是廠長?誰是副廠長?”
穆景云和穆景州面面相視,平時他們都沒有分這個。廠里的職工都比他們年紀大,基本上親切的喊:老二、老三。
“來,給你們看看別人家的樣板?!苯哟藛T順手一抽,竟然就抽到了陸家的名片。
陸建明,陸氏日化廠的廠長,主營產(chǎn)品:明珠牌花香精油香皂、羊奶香皂、洗發(fā)香波等。
“二哥當廠長,我當副的。”穆景州本著輩份的原則,自愿輪到副位。
穆景云覺得不合適:“不行,廠是我們兩家辦的,投入都一樣。”
“還有個辦法,一個當廠長,一個當經(jīng)理。負責生產(chǎn)的當經(jīng)理,主管銷售的當經(jīng)理?!苯哟颂嶙h。
“行!”
穆景云擅辭,他當經(jīng)理。穆景州悶一些,當廠長。
兩盒名片花了五塊錢,真貴!夠買好幾斤肉了!
接下來就是做口紅測試。
在宋叔的介紹下,又定制了一批立體紙片式的小盒子。
一張紙上有兩個指甲蓋大小的容納地,能裝一層薄薄的口紅。
他們挑了兩個賣得最好的顏色開始灌裝。
沒有對應的機器,全憑手工灌裝。灌完還要手工封膜保證衛(wèi)生。
很費事費時間。
穆鳳珍復查后看他們忙不過來,便留下來幫忙。
忙碌起來的穆景云滿心都是斗志,沖淡了不少思妻之苦。
而余淼淼經(jīng)過長途癲簸后,也終于抵達滬城。
兩天兩夜的火車,坐得人腰酸背痛。
“哎呀,終于到了。我真是干活的命,在車上躺了兩天竟然渾身不舒坦。”宋曉華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抱怨。
另外兩名男同志也忙著伸腿扭脖子,王強好奇地問:“小余,誰來接我們?”
“你們應該是滬城劇團的來接。”余淼淼面無表情,淡定地站在火車站門口等。
不知道蔣士喜長什么樣……
“小余,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王強腆著笑臉,明知故問。
余淼淼都懶得搭理他。
宋曉華哼哼:“當然不一起了,又不是一個車接?!?
“我還說今晚我們四個聚個餐,嘗嘗滬城菜?!蓖鯊娗宄约阂呀?jīng)得罪了余淼淼,決定花幾塊錢討好討好。
可惜,余淼淼不給他這個面子:“你們?nèi)齻€去,我就不去了?!?
“哎呀,一起來的一起聚。不然多沒意思?”王強道,“小余,你應該也住在劇團附近吧?不然上班多費事?!?
當然是附近。
沈云說了,蔣士喜在國土局上班,本來是有福利房的。為了方便她在劇團上班,特的把家安在劇團旁。
沈云上班很方便,步行十分鐘就到了。但蔣士喜上班就得騎半小時的自行車。
如此疼妻子,應該是個好男人。
余淼淼在心中想象著,一輛滬牌黑色桑塔納開過來,堪堪停在她面前。
駕駛位下來一個熟人。
“徐副團長?”宋曉華揮手喊,“你也是來火車站接人的嗎?”
“嗯?!毙彀差h首,走向余淼淼,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箱,“姨父在家做飯,讓我來接你。”
“嗯?”
余淼淼心頭一陣猛跳。
“我姨父,蔣士喜。”徐安剛毅的臉笑起來動人心魄,“小余,沒想到我倆還是親戚!你得叫我表哥了?!?
余淼淼:………
徐安竟然是蔣士喜的侄子!這緣份……夠猿??!
“徐副團長好!”王強趕緊上前刷存在感,“徐副團長,我是男模隊的王強,您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