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長風(fēng),同樣看著巴圖兒。
發(fā)現(xiàn)對方低頭,林長風(fēng)收回目光后,給李閑傳音道:“陛下,此人對您有殺意,哪怕是只有一瞬間……卻也不可留,既然想重用她女兒,或許由您來動手,有些不合適,容易造成隔閡,不利于草原地區(qū)日后的統(tǒng)治,所以我建議……”
林長風(fēng)很少給李閑建議,或者是說從來沒有給過李閑建議,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情,或許真該如此考慮。
這巴圖兒必須死,否則整個草原都不可能歸順。
他只要活著哪怕一天,都想殺了李閑,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此人乾國的仇恨,昭然若揭,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
但林長風(fēng)認(rèn)為,李閑也不能直接殺掉巴圖兒,不然很容易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尤其是烏蘭娜,作為巴圖兒的女兒,肯定有不少的感情,雖說她很善良,但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或許也很難真正的歸順。
即使后來對方聽話,也會在心中有一些成見。
聽到林長風(fēng)的聲音,李閑下意識挑了挑眉。
林長風(fēng)剛剛……讓自己以身為餌,故意釣魚,將這巴圖兒殺了。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但是好像有一定危險性……
他的目光放在眼前這個絡(luò)腮胡的巴圖兒的臉上。
發(fā)現(xiàn)李閑看向自己,巴圖兒憨厚一笑,絡(luò)腮胡子長相下,這張臉?biāo)坪跞诵鬅o害,遠(yuǎn)遠(yuǎn)沒有青葦所形容的,眼前這草原可汗,殘忍嗜殺的表現(xiàn),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宅心仁厚的草原可汗一樣。
當(dāng)然,李閑同樣知道,對方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剛剛那一瞬間,雖然他沒有察覺得特別清楚,但此人對他的敵意,他還是感知到了。
如果不是裝出來的話,這么多年以來,乾國邊境那些逝去的生命,便是最好的證據(jù)。
在李閑的打量之下,巴圖兒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彎腰行禮,說道:“見過大乾陛下?!?
在剛剛那一瞬間,也就是被林長風(fēng)看來的時候,巴圖兒整個人渾身上下,已經(jīng)出了一層汗!
所以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冰冷萬分,而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打消了襲擊李閑的心思。
怕就怕自己的動手,不僅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而且還會拖累整個草原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好時機了。
機會稍縱即逝,念頭升起,也不過那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如今的巴圖兒,看上去要多友好有多友好。
就連他的女兒烏蘭娜,此刻也一臉意外的看著自己的父汗,心里有些開心,父汗能想通了,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李閑則是瞇起眼,故意問道:“你就是草原可汗巴圖兒?”
巴圖兒腦袋低得越來越低了,強忍著心中的畏懼,說道:“正是在下,今日……在下帶草原所有士兵,前來向大乾投降,希望大乾陛下,可以容忍在下曾經(jīng)的一些錯誤決策,從今日起,我草原所有人,都將臣服在大乾領(lǐng)土之下,不敢有半分其他心思?!?
“見過大乾陛下?!?
“參見大乾陛下?!?
此時此刻,草原王庭其他族長,也急忙給李閑問好。
每一個人都是雙手放在胸前,表情恭敬,如同巴圖兒一樣,似乎在等待李閑的檢閱。
李閑點了點頭,淡淡的看著巴圖兒,說道:“可以,現(xiàn)在……你們父女倆跟我來一趟,我有話想跟你們說。今日過后,希望你們草原,能恪守承諾,而且你應(yīng)該感謝你的女兒,若不是她勸阻你的話,現(xiàn)在整個草原,都將在炮火之下,無人生還,有些時候一念之差,便有著十分巨大的差距?!?
說完這句話,李閑便走到了一旁,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這個距離,和林長風(fēng)之間,至少有百米以上,也就是林長風(fēng)所說的,讓對方放下戒心的一個安全距離。
在這個安全距離之下,巴圖兒絕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