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怡聽了凝霜的話,微微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然后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李閑見狀,向凝霜投去了一個充滿感激的眼神。
凝霜微微一笑,然而在她的心中,卻悄然泛起一絲感慨。
李閑如今成為了乾國太師和戶部侍郎,對于這一消息,她自然是最早知曉的人之一。
在她看來,李閑能夠獲得如此尊崇的地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倘若李閑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那么或許乾國女帝才是那個不懂得賞識人才的糊涂之人。
畢竟,在任何一個朝代,對于一位稍微有頭腦的君王而,只要不是心智昏聵、不明事理,都應(yīng)該明白人才對于國家的重要性,都懂得重用人才的道理。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這堂略顯波折的課程,李閑又像往常一樣,開始給孩子們講起了許仙和白素貞的故事。
這是一個全新的故事,上一次講故事已經(jīng)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這兩天以來,李閑恰好短暫的閑了下來,便想著好好寵一寵女兒,給她講一個全新的故事。
當(dāng)李閑講到許仙和白素貞在西湖邊相遇,二人一見鐘情,而后相知、相愛的美好情節(jié)時,孩子們都聽得如癡如醉,仿佛身臨其境一般,臉上洋溢著對美好愛情的憧憬之情。
然而,故事的發(fā)展充滿了波折,當(dāng)李閑講到許仙和白素貞被法海和尚無情地強(qiáng)行分開,并且被鎮(zhèn)壓在雷峰塔下,從此天人永隔的悲慘結(jié)局時,凝霜和怡怡都忍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
淚水打濕了她們的衣衫,就連一向堅強(qiáng)的小安,也悄悄地背過身去,偷偷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似乎在為許仙和白素貞的不幸遭遇感到不平。
就這樣,在李閑又圓了一個許仙和白素貞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的結(jié)局后,才總算讓幾人松了口氣。
這一天的時光,也就漸漸過去了。
次日,戶部尚書林東陽即將在皇城問斬。
戶部尚書問斬。
這一場景若是放在前世,其震撼程度絕對不亞于一位財政部長的落馬,這就是一只當(dāng)之無愧的大老虎。
然而,這乾國與李閑重生前所處的那個世界的古代相比,地域覆蓋范圍相對較為狹窄,人口數(shù)量也較為稀少。
正因如此,即便戶部尚書這一職位在朝堂之上至關(guān)重要,但放在這小國之中,其影響力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巨大,能夠引起廣泛的關(guān)注。
實(shí)際上,也只有少數(shù)人有些關(guān)注罷了,絕大多數(shù)的民眾,他們更多關(guān)心的還是日常生活中的瑣事,諸如吃什么、穿什么,一個戶部尚書被處斬,還真沒有普通老百姓的一日三餐重要。
處斬戶部尚書的地點(diǎn),位于菜市街外面那處眾人皆知的場地。
平日里,這里便是大乾處置犯人的常用之所,久而久之,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今日,原本熱鬧非凡、人流涌動的菜市街,如今卻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緊閉門窗,一片死寂。
就連那平日里車水馬龍、行人絡(luò)繹不絕的皇城大街,此刻也異常安靜,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的身影,仿佛一座空城。
那些平日里在街頭巷尾的野貓野狗,似乎也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息,紛紛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里。
由于近期糧食供應(yīng)突然中斷,鹽價和糧價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飛速上漲,短短幾天之內(nèi),皇城便陷入了一片人心惶惶的混亂局面。
原本還能勉強(qiáng)支撐幾日的市面儲備,在這股瘋狂的搶購浪潮的沖擊下,迅速消散一空,就連城外那些災(zāi)民賴以生存的儲備糧,也因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jī)中斷了供應(yīng)。
如今,整個城內(nèi)隨處可見來回巡邏的衙役和士兵。
戶部尚書林東陽,就在這幾乎無人圍觀的狀態(tài)下,被一群士兵押解著,緩緩來到了刑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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