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閑環(huán)顧四周,見無人注意,他趕忙尋了一個隱蔽之處,躲在一群士兵中間,小心翼翼地脫了褲子查看。
只見大腿內(nèi)側(cè),在長時間騎馬的摩擦之下,已然被磨出了好幾處傷口,那傷口鮮嫩泛紅,顯然正是騎馬所導(dǎo)致的。
錢岳恰好走來,一眼便瞧見了李閑這窘迫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的笑道:“將軍,這太正常了,初騎馬者大多都逃不過這一遭。您別擔心,找些干凈的布條,簡單包扎一下,等這些傷口結(jié)痂了,再去騎馬,反復(fù)這么幾次,往后您就算想磨出傷口,都難了?!?
他邊說邊走上前,還伸手比劃了一下包扎的動作,仿若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長輩在教導(dǎo)晚輩。
李閑聞,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無奈說道:“前輩您就別這么稱呼我了,怪別扭的,還不如用之前的稱呼呢,我算哪門子的將軍?不過是趕鴨子上架,臨時充數(shù)罷了,這一去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說罷,他還自嘲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哭笑不得的神情。
錢岳笑了笑,見李閑確實有些難為情,便順著他的話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叫您李大人了。”
李閑點點頭,從行囊中翻找出幾塊干凈的布,簡單地貼在傷口上,每觸碰一下傷口,他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不容易包扎完畢,剛穿上褲子,一抬頭,就瞧見了混在士兵隊伍里,喬裝打扮的柳晴雪。
李閑:“……”
一時間,他滿臉尷尬。
他心中暗自叫苦:這下可好,丟人丟大發(fā)了。
剛剛那一幕,豈不是都被柳晴雪看到了?
柳晴雪:“……”
她神色坦然,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在她看來,相比起自己之前受傷時的狼狽,李閑這一次的小傷,實在是不值一提。
李閑包扎好后,和錢岳說道:“前輩您這匹馬確實很溫順,剛剛多虧了它,我這個新手才能跑這么久。不過,我這會兒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了,接下來我坐在你后面吧,還請前輩多教教我騎馬竅門。”
錢岳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利落地翻身上馬,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馬匹上面,隨后向李閑伸出手,示意他上來。
李閑深吸一口氣,往后退了幾步,縱身一躍,穩(wěn)穩(wěn)地落在馬背上,坐在錢岳身后。
他伸手緊緊扶住了錢岳的腰部,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這才感覺踏實了些。
緊接著,錢岳一抖韁繩,三千鐵騎再次啟程。
當天晚上,夜幕悄然籠罩大地。
李閑等人尋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山丘,停了下來安營扎寨。
此處視野極佳,站在山丘之上,可將四面八方的景色盡收眼底。
向下俯瞰,只見周圍一片開闊,如有一些麻煩,也容易察覺。
這般得天獨厚的地勢,自然是扎營的不二之選。
當然,對于李閑率領(lǐng)的這三千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武裝力量而,在這乾國境內(nèi),也鮮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而在從皇城出來的這一路上,李閑一邊趕路,一邊留心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他有了一個頗為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就是此時的皇城外面,以及離開皇城范圍之后的一段路上,并沒有之前所見的那么多流民。
前不久,道路兩旁隨處可見那些面黃肌瘦的百姓,景象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