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冷里,帶著些許不悅之意,柳長安一怔,趕緊回頭。
果然,雅間圓桌主位,身著月白長袍,青絲被白玉冠著,清冷俊美,如月下之松的太子爺,端坐那里,煙眸淡淡掃視過來。
仿如寒月,姑射迫人。
“殿下?”柳長安愕然,“您怎么在這兒啊?”
太子那脾氣,那秉性,不像個愛聽?wèi)蚺踅莾旱娜税 ?
“有些事情要辦?!笔捑b眉眼微抬,輕聲回道,又?jǐn)[了擺手,示意她進(jìn)來。
柳長安走到他身前。
侍衛(wèi)關(guān)上了雅間的門。
蕭綽淡聲吩咐,“你坐下吧!”
“謝殿下!”柳長安左右望望,見雅間里除了兩個侍衛(wèi)之外,只有太子一個人,桌面上卻擺了兩副茶具。
太子跟什么人見過面?剛分開了?
“殿下是辦什么事啊?跑到戲社來?”她好奇地問。
蕭綽煙眸掃了她兩眼,沉吟著,似乎再判斷該不該告訴她,片刻……“也沒什么,就是燕王和柳修有些動作!”
柳長安聞,杏眸圓睜,急聲問,“他們想干什么?”
“下毒?!笔捑b平靜地道:“孤不是跟你提過嗎?曲家?guī)讉€余孽里,有一個在舅舅身邊謀生,柳修給了他毒藥,要他便宜行事?!?
“誣陷不成,他們想直接殺了外祖?!?
“下毒?他們柳家父子都這個毛病啊??!柳文柏下毒,柳修也下……呸,蛇鼠一窩,根本就不會走光明大道?。?!”
就會下毒?。?
下毒??!
柳長安憤憤,氣得臉兒都是紅的。
人家承恩公宋賓怎么他們了?欺負(fù)住就是一個人,沒完沒了,誣陷人家滿門抄斬不成功,就要下毒害人家??!
老頭都快七十了。
那是她親外祖父??!
氣死了。
“本就是蠅營狗茍之輩,不會光明磊落!”蕭綽冷笑,眉眼間閃過鄙視。
柳長安抿唇,“那殿下剛剛是跟承恩公爺見面,提醒他了?”
“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抓他個現(xiàn)形嗎?”
她指了指桌上的兩套茶具。
“下毒之事,孤準(zhǔn)備從長計議,也早就告訴承恩公了,剛剛,孤是和定遠(yuǎn)侯見了一面?!笔捑b輕聲,見柳長安略顯茫然的模樣,解釋道:“就是孤那位二姨丈!”
啊!
是宋氏二姐的丈夫。
“對了,你說過,曲家也往定遠(yuǎn)侯府安插人手了!”柳長安恍然,旋即問道:“他們也對定遠(yuǎn)侯下手了?”
“殿下能應(yīng)付嗎?”
“無妨,一些茍且的小手段罷了,孤自然能應(yīng)對!”蕭綽不以為然地?fù)]手,煙眸凝視著柳長安。
久久不移。
柳長安本想接著問,可被那樣緊迫的目光盯著,難免渾身不自在,情不自禁地垂頭看了自己好幾眼。
衣衫扣子是整齊的。
鞋兒也沒穿反……
沒有哪里不對?。?
“殿下,我,我……臉上有東西嗎?”剛剛吃點心的時候蹭上了?
成花臉貓了?
要不然,這么看著她干什么?
“你是來聽?wèi)虻?!”蕭綽慢吞吞地,說出了肯定句,又在柳長安萬分不解的眼神里,補(bǔ)充道:“跟章侍讀一起……”
“你們相處得那樣熟悉嗎?”
章侍讀剛教了柳旺兒小半年的功夫,就能約她出來聽?wèi)蛄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