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柳艾氏正里里外外地收拾‘新家’。
彼時,柳旺兒已經(jīng)到戶部當(dāng)差了,柳來順帶著三喜出門,準(zhǔn)備買些家伙什兒。
今番搬家,宋氏雖然做足了準(zhǔn)備,總有些搬不盡的,柳家人干脆舍了,準(zhǔn)備買新的。
人家父女倆自去了。
柳艾氏忙得滿臉灰塵,腳打后腦勺,一眼瞅見大女兒,跟抓著救星般,急聲喊,“過來幫我,趕緊的!”
“哦!”
柳長安被太子那句‘選秀’撩起的心弦,霎時仿佛止水般平靜下來,“哎,娘,我來了!”
她應(yīng)聲,挽起袖子,埋頭開干。
母女倆抹布水盆齊上陣,又是收拾又是搬家,屋里地面兒,都被她們擦得反了光……
柳來順和柳三喜搬著雜物回來時,都有點(diǎn)不敢下腳!
“嚯,這個亮哦,總覺得我要是踩了,你娘能把我整死!”
柳來順瞅著地面兒,小聲自語。
“爹,我也跑不了!”柳三喜眨了眨小眼睛,站在院門口,不敢邁步。
“你倆擱那兒挺尸呢?湯鍋買回來沒有?我鴨子都收拾好了,沒有湯鍋?zhàn)霾涣?!你倆快點(diǎn)!”屋里,柳艾氏側(cè)頭瞅見父女倆,擰眉揚(yáng)聲。
她干活干的很累。
又疲又熱。
語氣也就不是很好。
柳來順習(xí)慣性地一縮脖子。
柳三喜小眼睛眨了眨,陪著笑臉道:“買好了,買好了,娘,全是按照你的意思買的!”
“那快點(diǎn)進(jìn)來吧,把水挑了,我好做飯!”
柳艾氏吩咐。
她們院里這口水是咸水井,洗個衣裳倒是方便,入口就不成了,想要做飯喝水,還是得去府里那口甜水井打水。
甜水井在府里南角。
離她們家小院兒稍微遠(yuǎn)些,今兒她累了,不想動彈,干脆指使丈夫。
“哎,我馬上就去!”柳來順也是干慣活的,聞應(yīng)聲,把買的雜物兒放到廚房后,悶悶挑著擔(dān)子,喜氣洋洋的。
全家沒了奴籍,搬了新住處,兒子當(dāng)官當(dāng)?shù)庙樌?
他怎么能不高興呢?
也就是柳來順天生性格沉悶些,否則,他都想肩上挑擔(dān),嘴里哼曲兒。
直接跳著走了。
可惜,他不是那么張揚(yáng)脾氣的人,僅是行動輕快些罷了,遇見熟人和和氣氣的打招呼,態(tài)度比是奴籍時,更加客套幾分。
只有路過夏木家的小院時,臉兒沉下來,下巴仰得稍微高了點(diǎn)。
夏木欺負(fù)過長安,罵過旺兒。
夏家人曾經(jīng)想過借著青梅竹馬的情分,拿捏他的大閨女。
哼!
長安好,夏家人壞。
柳來順撇著嘴,高仰下巴走了。
夏木家的小院里,夏母透著門縫瞅著柳來順的背影,他腰板拔得特別直,走起路來,肩上的扁擔(dān)紋絲不動,反倒是兩只水桶晃著。
顯擺!!
顯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