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個時辰?
一天才十二個時辰?。。?
“那不是要我死??”柳余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那么大,本來平躺著的身體,像個僵尸般,‘突’地坐直了,沖著白大夫脫口而出,“我,我受不了的,我,我,我……”
他說不出‘不治’這兩個字。
能站起來,正常走路是他半生的執(zhí)念,然而,一想到治好的代價,是一天三、五個時辰的‘折磨’,他,他,他……
要不別活了吧。
柳余簡直萬念俱焚。
看著小伙子整個人都像要‘碎’掉的模樣,白大夫終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完全一副惡作劇成功的頑童模樣。
柳余:……
傻呼呼瞪著眼睛,沒反應過來。
白大夫抹掉笑出了眼淚,捂著肚子道:“好了好了,小哥兒,老朽跟你開玩笑呢,今日行針灸之術,令你疼痛,只是想看看你的腿,有沒有恢復的可能,如今已經探到了,也就成了,日后給你診治時,雖然是需要針灸的,但不會那么疼了,你且放心……”
“哎,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那么怕疼呢?”
他調侃。
柳余:……
布滿汗水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僅是默默地盯著白大夫,眼里的情緒~~
白大夫:??
咦?怎么莫名有種,這個小哥兒想死給他看的感覺?
錯覺。
肯定是錯覺。
“行了,伺候你家少爺穿衣吧,老夫要出去,跟太子爺稟告了!”他轉頭吩咐小廝。
小廝聞,趕緊應聲,輕手快腳,服侍著柳余把褲子穿好,又抱他上了輪椅,隨后推他出了內寢。
白大夫拎著藥箱跟隨。
三人剛出去,就被宋家人圍住了,宋氏拉住兒子的手,滿面擔憂關切,上下左右全方位地看他,半彎著腰身,小心翼翼的問,“兒啊,剛剛是怎么了?你怎么叫的那樣厲害?”
她都要擔心死了。
要不是長安攔著,她就沖進去了。
當然,幸好沒去,要不然,就直接跟兒子‘坦誠相見’了。
“母親,我沒事,就是白大夫針炙……頗疼!”柳余垂睫,掩下羞澀。
那邊,在宋賓和宋老太太的詢問下,白大夫已經開口,“柳公子的腿,是有希望治好的,只是,他斷腿時年紀太小了,又沒得到正常的診治,生生被耽誤下來了?!?
“本來那時斷得不嚴重,找個醫(yī)術略佳的骨科大夫,就能治好的。”
他很感慨,實話實說的,戳了宋家人,尤其是宋氏的心窩。
又是恨柳修的一天。
媽的,早晚幫兒子報復,把柳狗的四肢打斷??!
宋氏雙眼恨的血紅,握拳咬牙切齒。
白大夫假裝沒看見,接著道:“如今,他年紀大了,筋骨已經長成,想要重新站起身,是要狠狠吃些苦頭的?!?
“我得把他長歪的骨頭重新打斷,配以我的獨門針灸之術,令其肉長筋生,另外,治他肌肉萎縮的方子,也需要許多奇草珍藥。”
“我手里沒有?!?
“需要貴府提供。”
“那是自然。”宋賓聞,連連出聲。
能請得白大夫出手,已是欠了人情,哪有既要人治病,又要人出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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