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柳來順問,“長安,你有什么主意嗎?”
柳長安咬唇道:“爹,我想出個(gè)法子,你們聽聽,若有用的話……如果這樣,那日我們就……”
她掏出佛經(jīng)。
“嘶!”柳來順和柳艾氏倒抽口涼氣,半刻,狠狠點(diǎn)頭,“好,就這么干。”
——
在家里待了半天,把事情商量好了,柳長安回到寧國公府,進(jìn)了園子,剛想回正院時(shí)。
小路盡頭,萊姨娘蓮步款款走過來,溫溫柔柔地喚她,“長安姑娘請留步,妾有些事,想跟姑娘說說?!?
柳長安心臟狂跳,不敢回頭。
她心里又怕又恨。
就是這個(gè)女人,一手主導(dǎo)換嬰之事,害得她家破人亡,葬身狼口,可是,她卻不能明。
她甚至不能流露情緒,生怕被萊姨娘察覺懷疑。
柳長安垂下長睫,控制著微微顫抖的身體,“奴婢給姨娘請安,敢問姨娘喚住奴婢,有何要事?”
萊姨娘上前,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里,帶著算計(jì)和輕蔑,她道:“長安姑娘,妾是來替大小姐給你賠不是的!”
柳長安不由自主地后退,掩住顫意和深恨,“賠不是?此話怎講?”
“大小姐公府貴女,何需跟奴婢道歉?”
萊姨娘,她想干什么?
“長安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錯(cuò)了就是錯(cuò)了,大小姐聽信謠,覺得你窩藏禍心,便陷害你,夫人教訓(xùn)了她,她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又不好意思當(dāng)面賠禮,就托了我來?!?
萊姨娘眉眼帶笑,斂身曲膝,“來來來,我替大小姐給你行個(gè)禮,這事就算罷了。”
“長安姑娘覺得怎么樣?”
“奴婢身份卑微,本也沒打算計(jì)較,大小姐的禮,萬萬不敢受得?!绷L安閃身避開。
鬧不清萊姨娘的意思,她哪敢接受柳清如的道歉?
要是讓柳文柏跟柳文瑞知道了,恐怕得活扒她的皮!
“果然,我就知道長安姑娘是個(gè)知道尊卑的好孩子。”萊姨娘眸光一閃,刻意做出語重心長的模樣,指點(diǎn)道:“你不敢受大小姐的禮,這是對的?!?
“咱們做奴妾的人,打出生起,身上便刻著個(gè)‘賤’字,主子就是咱們的天。”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啊?!?
柳長安,“姨娘的意思……”
她漸漸有些明白了。
“因?yàn)楦愕哪屈c(diǎn)小事兒,大小姐挨了夫人的罵,說她不夠?qū)捜?,府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小姐心里難受極了?!?
“所以……”萊姨娘頓聲,垂眸瞅著柳長安,蠱惑道:“長安姑娘,大小姐體恤你,愿意屈尊跟你道歉,你也該知恩圖報(bào),替主子分憂啊?!?
“你認(rèn)下偷大小姐釵子的事吧,這樣,既能解大小姐的困局,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柳長安抿唇看著萊姨娘,心里又悲又惱。
前世,萊姨娘就是如此無恥又巧舌如簧,無數(shù)次好相勸,讓她‘一死以證清白’,蠱惑她自盡。
今生,她又來讓自己替主子分憂,承認(rèn)盜竊。
“姨娘,奴婢自認(rèn)小偷,能有什么好處???”
柳長安諷笑。
她倒要看,萊氏能說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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