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委大院,李天享依舊頂著一張大白臉,李蓉蓉看著都覺得丟人。
“天享這是咋了?凍著了?”
李學國瞧著,不禁納悶。
還沒出正月,氣溫確實不高,可也不至于凍成這孫子樣兒啊?
李天明把事情說了一遍,李學國恍然。
“就因為這個?都是鬼子漢奸的,怕啥?當年困難時期,住那附近的老百姓,還專門去挖骨頭,磨碎了……”
嘔……
李天享聽著,猛地起身沖了出去。
李蓉蓉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磨碎了干什么?
不會是……
“喂雞,那可都是好飼料!”
還好!
李蓉蓉松了口氣,不過也暗自做了決定,從今往后都不吃雞肉和雞蛋了。
李天明忍著笑。
學國叔,您可當個人吧,挺大歲數(shù)了,還逗孩子玩兒。
說啥拿著大骨頭磨碎了喂雞,哪有的事啊!
再怎么恨鬼子漢奸,也不至于這么干。
更何況,那年頭連人都吃不飽,哪還有精力養(yǎng)雞。
真要是刨出來,就讓其暴尸荒野,總之,他們這邊的老百姓肯定干不出給小鬼子修墳立碑的惡心事。
“大侄女去看過以后,有啥想法?”
李天明他們?nèi)ガF(xiàn)場的同時,李學國也召集了縣委的領(lǐng)導,開了個緊急會議。
雖然有一部分領(lǐng)導反對,但最后在李學國的堅持下,還是通過了。
“環(huán)境非常惡劣,建設(shè)成本肯定要重新計算,而且,交通問題也需要解決。”
別的都好說,關(guān)鍵問題就是修路。
建一個廠,要同時修幾條路,不然的話,原料運不進來,成品運不出去,建廠也就沒有意義了。
可是要將修路所需的資金,都放在建廠的成本里面,李蓉蓉又實在不甘心。
“學國叔,修路的資金,我可以出一部分,但是……我希望縣財政也能承擔一部分費用!”
李學國聞,并沒有急著回復(fù):“要想富,先修路,你說的問題確實存在。”
說著,朝李天明看了一眼。
“但是,縣里的財政確實困難,每一分錢,去年的預(yù)算都定下了用途,現(xiàn)在要增加這么一筆開支……難?。 ?
李學國這個人就是屬鐵公雞的,進了縣財政的錢,每一筆支出都必須清清楚楚,讓他多花一分錢都難。
對此,李蓉蓉并不覺得意外,甭管朝誰伸手要錢,都是一個字——難。
“如果縣里拿不出錢,用于修路的資金,必須計入建廠的成本當中?!?
李蓉蓉要發(fā)展自己的商業(yè)版圖,來永河縣建廠,已經(jīng)是在幫助當?shù)匕l(fā)展經(jīng)濟,解決剩余勞動力的就業(yè)問題了。
她不可能繼續(xù)做慈善。
“大侄女的意思是……未來化肥廠,縣政府的持股比例要被壓縮!”
李蓉蓉絲毫不退讓:“學國叔,中國有句古話……”
呃?
“親兄弟,明算賬!”
還好!
李天明還以為李蓉蓉要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呢。
她真要是說出來,李天明都得懷疑她是不是讓那根大骨頭的主人上身了。
“我愿意為家鄉(xiāng)的發(fā)展做出一定的貢獻,但是,學國叔總不能讓我無私奉獻吧!”
李蓉蓉這段時間學會了一個詞,資本家的孝子賢孫。
說起來,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呢。
既然是資本家,那么追逐的永遠都是利益,這一點到什么時候都不能變。
“你說的也對,這樣吧,就按你說的,未來的化肥廠,縣政府占20%的股權(quán),剩下的80%,你們兄妹兩個自己討論吧!”
李蓉蓉聞一愣,她沒想到李學國竟然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
她都已經(jīng)做好繼續(xù)和李學國進行唇槍舌戰(zhàn)的二番戰(zhàn)了。
結(jié)果,她這邊一拳頭揮出去,李學國直接舉白旗投降了。
是不是給得太多了?
還是……
李蓉蓉也看向了李天明,之前她們姐弟兩個去吃飯的時候,李天明被李學國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