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甚至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可置信的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眾官員只見,就這么詭異的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一個人出列,過來攙扶一下丁寶的。
半晌,就在丁寶考慮著要不要站起來的時候,里面一個龜公竟是恥高氣昂的走了出來。
“朱常夫子說了,看在你們這么多年,為了山東百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不要在這里傻站著了,進來吧,還有,那個跪著的,也進來吧。”
說完,就朝樓內(nèi)走去,走到一半,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扭頭又吩咐了一句。
“哦,對了,朱夫子說了,樓上你們這些人就不要去了,就在一樓歇著吧,樓上是文人雅地,你們就不要上去陪著了。”
說完,一甩手中的毛巾,施施然進了小樓。
這一屆龜公,竟然走出了幾分學子的飄然之感來,直讓門口的一眾山東各府主官看得是目瞪口呆。
半晌,一旁的馮東小心翼翼的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布政使大人,地上涼,咱們還是快快起身吧?!?
見到有人帶頭站了出來,又走出來了好幾個知府,上前扶的扶,架的架,硬生生的將已經(jīng)渾身無力的丁寶給架進了“小憐樓”。
一進門,只見外面已是富麗堂皇的“小憐樓”里面更是溫香軟玉。
才剛進一樓,就已是柔軟的地毯鋪滿大堂,一個個酒桌上都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大堂四周的香爐中,裊裊青煙正不斷的升起,縈繞在大堂中間,香氣飄飄,將整個大廳承托的如同仙境一般。
更讓人目眩神迷的是,在大堂的正中間,有一個高高的舞臺,臺上,正有一個如同仙子一般的身影嫻靜的坐在那里。
面前擺放著一臺古箏,端的是讓人遐想連篇。
馮東等人將丁寶扶到大堂中觀景位置最好的位置落座。
眾人便都自己找座位散了開來。
見丁寶并沒有跟眾人說話的欲望,眾人也都沒有自討沒趣。
而是各自尋找著自己相熟的朋友,三三兩兩的在周圍坐了下來。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小聲的交流聲傳入了丁寶的耳中。
“哎,你說,這小憐樓是真的不錯啊,我們整個東海府也沒有一座如此高規(guī)格的青樓?。 ?
“那還用得著說嘛?這可是朱圣人斥巨資打造的,別說你東海府了,就是當今圣上的京都中,恐怕也沒有能夠與之相媲美的地方??!”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還得是這些讀書人會玩呢......”
“哎,別亂說話,什么讀書人會玩,咱們難道就不是讀書人了?!”
“哎,兄臺這話對嘍,你,趕緊自罰一杯,你要是不是讀書人,你都沒有機會踏進小憐樓一步?!?
“誰說不是呢!”
你一句,我一句的語,讓一旁呆呆的聽著的丁寶眼中流露出悲傷的目光。
他不明白,明明都是讀書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是一個培養(yǎng)讀書人的岳麓書院,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自己當初不過是為了讓山東百姓都吃的上飯,讀的了書罷了,這難道不應該是好事嗎?
怎么最后就發(fā)展成這樣了呢?怎么最后自己等人竟然被架空了呢?怎么最后城外的流民越來越多了呢?怎么最后,自己等人竟然需要跪拜那些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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