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楞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自己的模樣,臉上羞紅一片,趕緊離開了季禮的腿,鉆進了被子里。
    季禮將手從刀子上拿走,沒有再說什么,離開了臥室。
    背后,縮在被子里的蘇柳傳出一聲低俗,像是在解釋。
    “店長,劇本也會反作用于店員,有時候我迫不得已,我并非那樣人。”
    她沒說這話還好,季禮聽后反而皺起了眉頭,暗自下定了決心,明天就先拿這個女人開刀!
    ……
    暈暈乎乎的賀蘭,正在戴英琪的攙扶中走在三樓的走廊。
    “林會長慢點,您怎么喝這么多?”戴英琪正攙扶著搖搖晃晃的賀蘭,朗聲笑道。
    賀蘭擺了擺手,盯著戴英琪看了一眼,他不確定今夜會來殺他的人到底是誰,所以對每個人都加了小心。
    不過由于戴英琪是和夫人梅聲一起來的,所以對于這個青年,賀蘭倒還算放心。
    “別叫會長了,你父親和我是至交,要不顯得太遠了?!辟R蘭憨厚一笑,腳下一歪,差點滑倒。
    戴英琪趕緊扶住了,將賀蘭引向了屬于他的房門。
    “叔父,我就住在您隔壁,有事情叫我?!?
    當賀蘭走進房中時,剛才的醉意徹底消失,利落地轉(zhuǎn)向門鏡,看著門外的情況。
    戴英琪已經(jīng)離去,走廊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片晦明的光亮。
    沒了外人,賀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著墻面抱頭痛哭。
    現(xiàn)在時間來到了十點鐘,距離劇本中的死期,僅剩二十分鐘,而賀蘭現(xiàn)在根本想不到任何逃生的辦法。
    劇本上沒有寫明,他是在十點二十分時,正在床上準備入睡,但還沒睡著。
    卻聽到了一聲房門被開啟的聲響,他酒喝得有點多,恍恍惚惚看身形是一個男子,正要開口詢問,就緊接著被一刀刺中。
    這就是他的死亡劇本,賀蘭現(xiàn)在處境很糟糕,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既不違背劇本,又能逃避襲擊。
    為此,他根本沒怎么敢喝酒,但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些。
    賀蘭欲哭無淚,將自己的家庭想了一個遍,又無法對外求助。
    而緊接著,他哭了半天后才想起來,劇本里在睡覺前還有一件事,就是吸食鴉片。
    賀蘭扮演的林賀會長,對于鴉片依賴很重,只要睡覺前都要吸上兩口。
    他心中一片抗拒,但卻不得不完成這項任務(wù)。
    從皮箱中拿出了煙槍,賀蘭面如死灰地靠在了床頭,但他并沒有如劇本所寫,僅僅是吸上兩口作罷,而是靠在床頭大吸特吸!
    左手是煙槍、右手是懷表,時間滴答滴答地在流逝。
    賀蘭顯然是破罐子破摔,他決定那名刺殺者到來時,以命相搏!
    通紅的眼珠在黑夜中看不清,只有徐徐的紅光從煙槍上一閃一閃。
    只要殺他的是人,他就不信沒有一拼之力。
    但漸漸地,他原本激情澎湃的精神力卻在急速削減,賀蘭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吸食鴉片的后作用,但身體傳達來的感覺根本不是靈魂的飛升。
    反而是胸口一陣陣劇痛,喉嚨里像是塞進了一塊布,就連呼吸都被遏制,只能從縫隙中將空氣吸進肺里!
    賀蘭如同爛泥一般,身子從床頭滑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一切,但是無法動彈,只有左臂還能夠動彈。
    啪嗒,煙槍被他推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與此同時斜躺著的賀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房門露出了一條縫隙。
    一道僵直的身影,緩緩向他靠攏,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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