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昌輝冷笑,“能是因?yàn)槭裁?,你如今有?quán)了,還得陛下寵信,翅膀硬了,我這個父親,你已經(jīng)不放在眼里了!”
陸景煜:“父親,從小到大,雖然您一直偏寵航之,但我自問從來沒有做過什么不孝的事情?!?
“而且,當(dāng)初十幾歲就去上陣殺敵,得陛下寵信,也是為了咱們國公府,發(fā)揚(yáng)光大?!?
“你讓我襲爵,是因?yàn)槲冶群街畠?yōu)秀。如今青檸主持國公府中饋,也是因?yàn)樗饶赣H,比那沈氏她們,更會管家,不是嗎?”
陸昌輝聽著他的話,慢慢冷靜下來。
他也知道,這是事實(shí)。
陸昌輝軟了語氣,“那不管如何,家和萬事興,分家之事,以后再也不要提及。”
“另外,趕緊去把那宅子處置了,讓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們國公府不睦。”
陸景煜:“那個宅子,我不會賣的?!?
陸昌輝:“什么?”
陸景煜看著被自己氣得臉色發(fā)紅的秦國公,嘆了一口氣。
“父親,那個宅子我跟青檸都很喜歡,就當(dāng)是我們一個私產(chǎn)好了。”
“再說,當(dāng)初為何我會有分家的想法,還不是因?yàn)楹街?,哎,算了,我不說了?!?
說到關(guān)鍵之處,陸景煜猛然停住,讓陸昌輝頓時心中好像是有貓抓似的。
他忍不住追問:“航之又犯了什么錯?”
他用了一個‘又’字。
畢竟陸昌輝知道小兒子這一年多來,真的頻頻犯錯,實(shí)在是不得消停。
這也是為什么,陸昌輝明明心中,更疼愛小兒子。
但卻又理智的知道,大兒子比小兒子優(yōu)秀,更能夠挑得起來國公府這個大梁。
陸景煜低聲道:“他還沒有放棄青檸?!?
陸昌輝震驚:“不可能的!航之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也不會沉溺女色……”
陸景煜幽幽道:“父親,如今航之后院的妻妾比您的都多了,您還說他不感情用事嗎?”
陸昌輝頓時一噎,但他還在掙扎著。
“那青檸可是航之的大嫂,航之讀了那么多圣賢書,總是要知道廉恥禮儀?!?
陸景煜:“可能是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青檸的好吧?!?
陸昌輝想了想大兒媳,又想了想二兒媳,終于明白過來。
航之后悔了。
就是這不到一刻鐘的談話時間,讓陸昌輝整個人都老了不少。
他實(shí)在是不敢想象,倘若真的航之鬧出了叔嫂丑事,那國公府的名聲可就全都?xì)Я恕?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不能分家。
他還沒死!
陸昌輝糾結(jié)間,陸景煜就離開他的書房,回了松濤閣前院。
喊來陳芬芳。
“夫人在后院做什么?”
陳芬芳笑道:“夫人在教墨羽識字?!?
陸景煜知道青檸很在乎那位林夫人,所以也對墨羽十分好,好得他都有一些吃味了。
本想著去后院看看他們識字的模樣,結(jié)果就看到了蘇子淵急切來。
“主子,屬下有要事跟您稟告?!?
“何事?”
“有一位銀發(fā)男子,進(jìn)了九王爺府邸,后來屬下從王府下人口中得知,那是一位大夫,據(jù)說是藥谷白神醫(yī)的徒弟,來給九王爺治病的?!?
陸景煜挑眉,“白神醫(yī)的徒弟?”
蘇子淵點(diǎn)頭,“是這樣說的,但對方一直沒有公開露面?!?
陸景煜:“你去醫(yī)館詢問一下魏大夫,白神醫(yī)是否有這么一個徒弟,確定對方身份真?zhèn)??!?
“是?!碧K子淵想了想,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主子,前段時間那王為山又招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
“什么事?”
“王為山說林家好像還有一個女兒,但得了怪病,不能在干燥寒冷的京城住,五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溫暖濕潤的南方?!?
“那個孩子,應(yīng)該是躲過了林家滅門慘案。不過現(xiàn)在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王為山招認(rèn)了孫九峰,陸景煜就讓人把他跟之前的蘇管家,一起都看管起來了。
也告訴他,如果這個時候放他出去,他就肯定會被幕后者滅口。
當(dāng)然,如果他還想起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可以戴罪立功。
這才有了上面蘇子淵說的一席話。
陸景煜眉角一揚(yáng)。
一個女孩?
按照時間算的話,那個女孩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了。
陸景煜猛然想起來,當(dāng)初在書房中,就看到了青檸去尋找當(dāng)年林家慘案的卷軸。
后來,她更是讓人去查王為山。
還有就是,她見到羽墨時候的激動……
平時那樣冷靜自持的一個人,竟然會突然這般失態(tài)激動?
蘇子淵在旁邊端詳著自家主子的神情,試探著問道:“主子,這件事對您有用嗎?”
如果有用,那么回頭還真的得獎勵一下王為山。
陸景煜果斷道:
“一個小姑娘而已,那么小,她能夠記著什么?許是早就嫁人了?!?
“蘇貴妃都沒有理會,自然也沒有什么用處,你回去讓王為山想一些有用的,不用再追究這件事。”
蘇子淵:“是,我回去就親手把他揍一頓,讓他想一些有用的!”
“嗯?!?
只有不追究了,這樣當(dāng)年那個女孩,才會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