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玨平心中惱怒至極,忍不住咬牙說道,“祖父,那沈氏簡直是不識好歹!”
能讓她嫁進魏家長房,給他當正妻,已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居然還敢拒絕姑祖母。
那沈氏簡直是不把他們魏家放在眼里!
她以為她是個什么東西??!
魏廣榮同樣神色冷然,只是和魏玨平所生氣的不同,他是因為如今朝中形勢逐漸失控而感到不安,沈霜月的拒絕更是火上澆油。
當初這沈氏能從謝家脫身,將那謝淮知一家弄的幾近家破人亡,他就該知道這女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如今她拒絕了魏家的“示好”,甚至連太后的拉攏都不放在眼里,看來是當真打算和太子那邊一條道走到黑了。
“元輔?!?
身后有宮人靠近,借著上前斟酒時,朝著魏廣榮耳邊低語了幾句。
魏廣榮神色不斷變換,等那宮人說完之后才皺眉抬頭,朝著沈霜月那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太后娘娘當真這么說?”
那宮人點點頭,“太后娘娘說,要盡快,還需隱秘行事?!?
“我知道了。”
魏廣榮眸色染上陰沉之色,“你回去告訴太后娘娘,她交代的事情我會安排下去,盡快辦好,至于那沈氏,她既然這般看不上我魏家,便隨太后娘娘處置就是。”
一個被推到臺前的婦人,還真以為魏家懼了她!竟然還敢要挾太后!
那宮人聞之后,悄無聲息的提著酒壺從席間退開。
魏玨平方才并沒聽清楚那宮人說了什么,只是見魏廣榮面色不對,小聲問道,“祖父,姑祖母是有什么吩咐嗎?”
“沒什么?!?
魏廣榮看了他一眼,五皇子的事情畢竟是隱秘,眼下也只有他和太后知曉,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而且自從五皇子朝二皇子下手,又拿盛家之事要挾他們開始,他和太后就已經(jīng)絕了要扶持五皇子奪權(quán)的打算。
五皇子自私歹毒,愚蠢自負,以他行事的手段早晚會將魏家拖死,他如今便能害死二皇子,將他們魏家當成踏腳石,一旦他日登基,必定會記恨他們往日“冷待”,到時候反過頭來清算魏家上下。
如今他們和五皇子綁在一條船上,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幫他善后,可是等到北地的事情解決了之后,魏家的危機解除,他和太后便會找機會處置了那個白眼狼。
至于將來……
魏廣榮掃過那邊和魏家嫡女訂親的四皇子,他們自還有別的機會。
他朝著魏玨平說道,“沈氏既已拒絕,之前我與你說過的事情,你便當作從未曾聽到過,往后也別再提及,還有……”
魏廣榮頓了下,“四皇子既然已經(jīng)和沁姝訂親,往后你可與他多走動走動,平日里也可多照拂他幾分?!?
魏玨平愣了下,“四皇子?”
他以為今夜姑祖母給四皇子賜婚,是因為肅國公府的事情上被掃了顏面,且當時情形也太過僵持,又被那定遠侯逼的難以下臺,所以才不得不將三房的堂妹許了出去。
可如今聽祖父這意思,怎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他試探著說道,“那祖父,五皇子那邊……”
魏廣榮聲音冷淡,“五皇子年少,性子不定,你們本就是表兄弟,如往日相處便是?!?
魏玨平神色忍不住變化,他和五皇子論血緣的確是表兄弟,可問題是他是如今魏家唯一在朝中所剩的皇子,祖父他們?nèi)粲幸夥龀治寤首?,那必定會如當初對待二皇子時一樣地告誡他,哪怕關(guān)系親近,也要清醒認知身份,明白君臣有別,且平日行事多有分寸才是。
可如今祖父卻告訴他,讓他如同尋常表兄弟相處,甚至還說出五皇子年少、性情不定的話來,這可不像是對待想要扶持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的樣子。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