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向佩德羅提出建議:“撤離之前,是否將炮彈傾瀉到明國的城市中!”
佩德羅毫不猶豫地拒絕,沉聲說道:“執(zhí)行我的命令!”
他當然不是什么善人,來到亞洲之后,屠殺平民也在他的職責范圍之內,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更不會違反法律。
佩德羅是擔心明國的報復。
西班牙使團以及馬科斯神父還在城墻上。
要是為了發(fā)泄怒火,繼續(xù)開炮轟擊城市,不光是他們性命難保。
接下來明國將會進行瘋狂報復。
如今西班牙只想在東方謀取最大的商業(yè)利益,賺銀子來填補國內的財政窟窿。
與明國這個龐然大物全面交戰(zhàn),只有瘋子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兩艘馬尼拉大帆船上的人,被營救到圣安娜號上。
那艘擱淺的船只也舍棄不要了,圣安娜號調整風帆,朝著珠江口駛去。
看到這一幕,廣州城墻上,以及白鵝潭四周,響起一聲聲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雖然西班牙戰(zhàn)艦駛入廣州城外,才是短短半天的時間。
可對于廣州百姓而,卻是顯得異常的漫長,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沒想到就這么輕松就把紅毛鬼給趕跑了,并且三艘西班牙艦船,毀了一艘,留下一艘。
目睹這樣的大勝,眾多百姓一掃之前的惶恐、屈辱,興奮地歡呼起來。
南門城墻上,官員們紛紛向云逍道賀,各種彩虹屁滿天飛。
西班牙使團以及那些個荷蘭、英吉利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顯然是變化太快、太大,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
郭永富得意洋洋地向孚泰行的鐘長泰笑道:“老弟,論眼力,還得是咱老郭,你還嫩點!”
鐘長泰憤憤地朝著圣安娜號啐了一口,“紅毛鬼就是不靠譜,害老子白高興一場!”
郭永富冷笑道:“你還是仔細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腦袋吧!”
鐘長泰的心沉入到了谷底。
《南粵商報》賣出去的報紙,不知道還能不能全部回收回來。
“有什么好道賀的?”
云逍朝官員們擺擺手,冷冷說道:“區(qū)區(qū)三艘戰(zhàn)艦,兵不過數(shù)百,竟然能夠長驅直入到廣州城下。”
“然而僅僅只是用了五個熱氣球,就讓其損失慘重,落荒而逃,足見其不過是外強中干的紙老虎?!?
“卻將廣州軍民聞風喪膽,簡直是奇恥大辱!”
官員們被訓得面紅耳赤,無人敢作聲。
這時馬科斯大聲說道:“尊敬的國師大人……”
云逍笑著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說,大明不講武德,還是想說你們的戰(zhàn)艦這次大意了,沒有閃?”
馬科斯眨巴著眼睛,看向通譯。
后者也是一頭霧水。
馬科斯揮去心中的疑惑,繼續(xù)說道:“圣安娜號在撤離前,并未炮擊廣州城,足以顯示我們的忍讓。國師大人,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xù)談判!”
云逍搖搖頭,“馬科斯神父,你還是沒有理解‘雖遠必誅’這四個字當中,‘誅’是什么意思!”
林贄殺氣騰騰地說道:“誅,殺戮、治罪、討伐之意也!”
馬科斯冷笑道:“我只看到,圣安娜號來去自由?!?
話音剛落,從白鵝潭西側傳來一連串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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