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婆子眼睛瞪的銅鈴一般,滿眼的驚駭,站起來就用煙袋鍋子指著王漢云顫巍巍的問道。
“你你你!你個小賤人,你叫我啥?”
“我說你個老賊!老而不死,還霸著家業(yè),你不是老賊是啥!”王漢云氣的不行,郭愛娟這一輩子的苦難大多數(shù)都來自于這個葛婆子。
自從嫁過來就被葛婆子壓得抬不起頭來。
農(nóng)村里的婆婆大多都不待見兒媳婦,慣愛做些婆婆款,就像是王漢云的婆婆劉彩霞也是這幅樣子。
可別人家的婆婆即便是為難一下兒媳婦,也沒有葛婆子這樣,將自己的親孫女不當人的!
王漢云手里握著郭愛娟家二妮的小手,那小手冰涼,還不停的抽搐著。
她的小臉燒的通紅,緊緊閉著眼睛,嘴里還難受的直哼哼。
王漢云真的想不通,大家都是生養(yǎng)過孩子的女人,是得有多狠的心腸才會做出不給孩子看病的這種惡毒事。
越想越氣,王漢云干脆也不顧著什么臉面了,扯開了嗓子開罵。
“你自己沒生閨女嗎?你大閨女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嫁人的時候你還讓兒子們湊錢給她添嫁妝,生怕她在婆家受委屈!怎么輪到了別人的閨女,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病成這樣!你這樣當阿奶的,早晚大雨天降下來個雷劈死你!”
王漢云連珠帶炮似的罵著,根本沒給葛婆子回嘴的機會。
葛婆子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幸好她常年做農(nóng)活,身子好的不像樣,緩了老半天才跳著腳罵道。
“小娼婦!我就知道平時鴻民媳婦跟我上不來有你的一份功勞!一個丫頭片子,你要是真這么在意,你家四妮還會瘦的前胸貼后背?冬天的布鞋都是開口的!”
她用手里的拐杖直接指著王漢云:“現(xiàn)在你倒是充好人,說起我來了!你那臉還不如個豬屁股,回頭怕是回家關(guān)上門就又拼命使喚起自己的閨女來了吧!”
王漢云心頭一痛,自己以前也是葛婆子這種人。
覺得一個閨女而已,早晚是別人家的人,沒必要上心。
可她遭了報應(yīng)了,幾個兒子走的走,不孝的不孝,她前世生生餓死在這世上就是她的報應(yīng)。
現(xiàn)在不同了,她重活一世,她是真的想好好對待自己的孩子們。她不怕別人罵以前的她,更不怕別人罵現(xiàn)在的她。
因為重活一世,沒人比她更清楚別人怎么看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個人有個人的故事,個人有個人的緣法罷了!
想到這,王漢云冷笑一聲:“葛婆子,我對我閨女怎么樣我心里有數(shù)!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但是你,你這么對待你孫女,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你就不怕寒了你兒子的心嗎!”
王漢云說完直接拉起了郭愛娟的手,不再理會葛婆子的叫嚷,直接奔著大門走去。
“兩個小賤人,你們給我站??!你敢去,今天就別回來了!”
葛婆子大怒,一看平時聽話的兒媳婦自己竟然有些壓不住了,提起自己的拐杖就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兩人,郭愛娟眼前的大門一下子被推開,一個粗壯的男子走了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