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沒人敢上前去阻止。
突然,一個黑影閃出,他揪著楚行之的后衣領,一把將人從宋輕語身上掀開。
楚行之一米八五的身高,體重少說也有七十多公斤,卻被他輕輕松松甩到旁邊的卡座里。
楚行之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半天沒爬起來。
眾人見狀,立刻圍了上去,七嘴八舌,“楚少,你沒事吧?”
男人看都沒看楚行之一眼,將宋輕語扶了起來。
這時,他們才看清男人的臉。
他的臉色如同地獄深處的陰影,陰森可怖,讓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可在看向宋輕語的時候,臉色又柔和了下來,“還好嗎?”
宋輕語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裴京墨,她搖了搖頭,“沒事?!?
楚行之臉色慘白如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
宋輕語看著他,憤怒又悲涼。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撕扯她的衣服,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如果裴京墨沒有出現,她就真的……
哀莫大于心死,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楚行之,“他就是我的丈夫,以后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說著,宋輕語看向裴京墨,“我們走吧。”
裴京墨點了點頭,帶著宋輕語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楚行之一眼。
那眼神——
陰冷可怕,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楚行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玻璃戳傷的手心。
他跟丟了魂似的,嘴里呢喃著。
“小語,我流血了……”
以前只要他受一點傷,小語都會很緊張,可是現在……
她跟別的男人走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
雨勢猛烈,仿佛天空在哭泣,淚水傾瀉而下。
宋輕語被寒風吹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身上突然多了一個外套,她聞到了那股屬于裴京墨身上好聞的皂香味。
寒風也被高大修長的身體擋住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因為燈光的原因,裴京墨的臉在陰影下看得很不真切,但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
“你怎么會在這里?”
裴京墨用自己的衣服將宋輕語裹住,只露出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兼職?!?
宋輕語這時才注意到裴京墨穿的是會所服務生的衣服,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馬甲,還有標志性的黑色領結。
她臉色微變,“你剛剛動了手,還能回去上班嗎?”
“得罪了楚少,估計不能了?!?
宋輕語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對不起。”
裴京墨很想摸摸她的頭,又怕把人嚇到,硬生生克制住了。
“車來了,先回家吧?!?
宋輕語點了點頭,剛要下樓梯,整個人突然被抱了起來。
“誒……”
“地上臟,別弄臟你的鞋子。”
宋輕語有些不好意思,“臟就臟了,沒關系的?!?
一雙鞋子而已,洗一洗就干凈了。
“有關系?!?
裴京墨不再多,將宋輕語抱上了車。
雨下得很大,裴京墨將宋輕語護在懷里,他的身上和后背都被雨水打濕了,宋輕語身上卻一點雨水都沒沾到。
到了家,裴京墨也是抱著宋輕語進的門。
宋輕語拒絕無果,她第一次發(fā)現,裴京墨還挺執(zhí)拗的。
一進家門,裴京墨將宋輕語放在沙發(fā)上,顧不得被雨水淋濕的自己,蹲在她面前查看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