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馬路對面,沖他大喊了一句。
“盛霆驍,你站住。”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歡你!”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淚如雨下。
胸口的位置疼得厲害,像是被徹底掏空了。
盛霆驍咬咬牙,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交代你的事情,馬上去做。”
……
林小立回到家的時候,掏出鎖匙卻怎么也打不開門。
“連你都欺負(fù)我!”她氣得將鎖匙扔到地上,蹲在門口哭。
“林小姐,你怎么還在這里?”一把尖銳的聲音響起,正是房東靳太太。
“靳太太。”林小立抹了一把淚,趕緊打了聲招呼。
“你不是都搬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我連鎖都換了?!?
房東的話讓林小立一頭霧水。
“我沒搬家,誰搬的?”
“是你那個同事,姓沈的,你問問他了?!苯统鲦i匙打開門,里面空空的,連一張紙都不剩。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爽快的人,連我的舊家具都買了?!?
靳太太叭叭地說著,半個小時之前發(fā)生的事,浩浩蕩蕩來了八個人,一下子把東西都搬空了,然后給了她幾疊大紅票子,她心里爽呀。
馬上換了新鎖,準(zhǔn)備明天去買新家具。
林小立轉(zhuǎn)身走了下去,心里更難受了,連家都沒了。
走到馬路邊,就看到了沈勝的車。
“上車,我?guī)闳バ路孔??!?
“我不去?!彼髲?qiáng)地說了一句。
“那是你的房子,300萬的房子,你不要了?”沈勝故作驚訝。
林小立這才勉強(qiáng)上了車。
車子平穩(wěn)地駛?cè)胲嚵鳌?
“其實(shí),盛總心里一直有你,特別在乎你?!?
沈勝目視前方,嘴里卻沒閑著。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她完全不知道的事。
原來,那天晚上在小巷里把她從醉鬼手里救下來的人,是他。
那條黑漆漆的路,第二天就亮起整排路燈,是他叫人裝的。
樓下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味道好得不行的小吃攤,是他花錢雇來的。
連她發(fā)燒那天,額頭上那片冰涼的退燒貼,也是他半夜偷偷進(jìn)來給她貼上的。
那個男人,早就用一種她無法察覺的方式,闖入了她的生活,無處不在。
她的心像被一只手搼著,難受得要命。
她把頭轉(zhuǎn)向窗外,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模糊了城市的霓虹。
車子最終停在了金領(lǐng)灣一棟公寓樓下。
來到29樓的一個房門口。
沈勝幫她刷開門,一股濃郁的玫瑰香氣撲面而來。
客廳的玄關(guān)桌上,插著一大捧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水珠,嬌嫩欲滴。
整個房子的裝修風(fēng)格是時下最流行的極簡風(fēng),每一件家具和家電都透著高級感。
她走進(jìn)主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個熟悉的行李箱。
而她的“來錢”,正躺在兩米二的大床正中央,身上還煞有介事地蓋著一床薄被。
這畫面讓她有點(diǎn)無語。
送走沈勝,她打開箱子,拿出睡衣去洗澡。
熱水沖刷著身體,卻沖不掉心里的悲傷。
她不想再去想他,她有點(diǎn)頭暈。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輾轉(zhuǎn)難眠,沒多久,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異響。
她嚇得渾身一僵,整個人縮進(jìn)了被子里,大氣都不敢出。
難道有賊?這安保,是紙糊的嗎?
響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房門口。
“咔噠?!?
是門鎖被擰開的聲音。
有人進(jìn)來了。
她嚇得頭皮都麻了。
直到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冷冽香氣鉆入鼻腔。
是他!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身后的床墊猛地陷下去一大塊,一陣微涼的體溫貼上了她的后背。
他躺到了她身后。
一只大手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環(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后帶,緊緊貼進(jìn)一個堅實(shí)的胸膛。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話。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棄你?!?
“可以,走到我身邊嗎?”
“或者,站在原地等我,別推開我,好嗎?”
他一個人自自語,聲音里透著一種破碎的脆弱感。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闖過槍林彈雨的男人,此時,顯得如此無措。
他終于明白,愛一個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跟他對念念那種復(fù)雜的思念,完全不同。
林小立一動也不敢動,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眼淚卻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頭。
過了很久,他將她翻過身來,面對著他。
他將她整個攏進(jìn)懷里,低頭,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最后是她的唇……
這一夜,淚水浸濕了她整個世界。
她愛他,已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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