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村的夜色格外美,漫天繁星是真芯在城里沒有見過的美景。
“娘,明天你還會像今天一樣嗎?”
很晚了,夏尤明明困得直打哈欠,卻始終舍不得閉眼。她猶豫很久,終于問出這個問題。
“放心吧,你現(xiàn)在見到的,是終于醒悟的娘,一定會帶你過上好日子的?!?
夏尤嘴角帶著笑,總算放下心來,閉著眼沉沉睡去。
真芯給夏尤扇著涼風(fēng),心里琢磨著村里的人,誰才能對她有幫助呢?
夏家村里大部分人都姓夏,日子久了,難免人人沾親帶故。
夏真芯的爹娘在世時,倒是在村中有些威望,千挑萬選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挑了個文化人,就是希望她能過得舒坦些。
誰曾想親事剛定下不久,老兩口就撒手人寰,留下真芯一個孤女,被夏守財(cái)一家吞了遺產(chǎn),還將夏真芯折磨得不成樣。
現(xiàn)任村長,按輩分來算,還是真芯的表舅,為人正派,還是很受村民們敬愛的。
但是真芯不想先動用兩人的情份,這最重要的一張牌,要留著關(guān)鍵時刻再打。
第二日,真芯早早起床,給夏尤準(zhǔn)備了菜餅。
田里新摘的小菜,怎么做都透著清香,夏尤一個人吃了兩張,還嘴饞地看著真芯鍋里的半成品。
“別一下子吃太多,容易不消化。這些剩下的,娘一會給張嬸送去?!?
跨上小籃子,真芯牽著夏尤來到不遠(yuǎn)處的張嬸家。
按照城里人說法,張嬸和真芯的娘,那可是閨蜜。兩人都從同一個村子,外嫁到夏家村,相互扶持,情誼深厚。
可惜,夏真芯自從嫁到夏守財(cái)家,就和張嬸斷了聯(lián)系。整日就圍著夏守財(cái)轉(zhuǎn)悠,根本沒有其他朋友。
“張嬸,我?guī)е挠葋砜茨懔??!?
張嬸正在哄著自己的小孫子,剛是會走路的年紀(jì),淘氣的東跑西跑,根本抓不住。
“你怎么來了,稀客啊?!?
張嬸看著真芯的笑臉,不由心里犯嘀咕。老姐妹去世那年,她想著幫襯真芯一把。但是真芯不領(lǐng)情,一門心思撲到夏家。不過看真芯過得還不錯,她也就放心了。
昨兒聽說夏守財(cái)去醫(yī)院了,怎么真芯一點(diǎn)不著急,反而笑著來找她了?
“張嬸,讓夏尤陪孩子玩會,我給你帶了自己做的小餅,你嘗嘗。”
“我正好忙著帶娃,來不及吃早飯,還真是謝謝你了?!?
張嬸沒有拒絕真芯的好意,她搬來椅子坐下,邊吃邊看著孩子們玩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張嬸,我娘去世得早,我當(dāng)時心里惶恐,分不清好賴。沒接受你的幫襯,是我糊涂。對不起?!?
張嬸意外地看著真芯,沒想到她這么坦誠就交代了過去的事,一時間還有些心疼她。
“你說哪的話,你當(dāng)時也還小,才十七歲。張嬸不怪你。你現(xiàn)在過得好,比什么都強(qiáng)。”
真芯的笑容帶著些苦澀,她擼起袖子,將手臂上的傷痕展示給張嬸瞧。
“張嬸,我這些年過得一直都不好,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大家都以為夏守財(cái)是個文化人,但是他背地里卻經(jīng)常打我,罵我生不出兒子?!?
“這該死的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張嬸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找他算賬,突然想起來夏守財(cái)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這才又重新坐下,心疼地看著真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