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襲殺(上)
大圣堂。
帝斯手中重劍已然染血。
他身后,橫七豎八躺下了數(shù)以百計的浪人尸體。
帝斯面皮酡紅,雙眼就連眼白都微微充血,整個眼球都變成了淡紅色。他興奮得不斷深呼吸,酣暢淋漓的殺戮,讓他有一種大醉后和女子瘋狂歡愉的極致快感。
“哪怕是不堪一擊的螻蟻啊,只要數(shù)量足夠,也足以讓人賞心悅目!”帝斯欣然笑著,他背著左手,右手輕描淡寫的揮動重劍,每一擊都排擠空氣,發(fā)出可怕的劍風,直達十幾丈外,沿途所有脆弱的身軀全都被輕松撕開。
“螻蟻,就應(yīng)該有螻蟻的覺悟啊!”帝斯歡喜大笑:“高高在上者,永生永世,注定高高在上。而爾等螻蟻,天生就應(yīng)該匍匐在地,被我們盡情踐踏,盡情蹂躪,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你們來襲擊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有十幾名東云浪人聚集在一起,他們手持槍械,沖著帝斯瘋狂開槍。帝斯輕盈的揮動重劍,將一發(fā)發(fā)子彈凌空斬落,火星四濺中,子彈被劍鋒撕開,沒有一發(fā)子彈能夠碰到他的身體。
“繼續(xù)啊,繼續(xù)讓我快樂?。 钡鬯雇O铝藲⒙?,伸出左手,朝著這些東云浪人勾了勾手指:“快,快,快,繼續(xù),你們還有什么武器,拿出來??!”
東云浪人們已經(jīng)被酒精和藥物弄得失去了理智,他們齊齊嘶吼著,拔出了一尺多長的小打刀,邁動小短腿,傾盡全力的沖向了帝斯。
帝斯‘哈哈’大笑,他回頭,朝著身后的一群同伴搖頭笑道:“我站在這里一動不動,任憑他們用這種原始的武器……”
下一瞬,帝斯臉色微變。
這些東云浪人沖到他身邊,居然從腰間扯出了堅韌的拉索,然后狠狠拉開。
這些家伙,在出發(fā)前,每個人的腰上,背上,都按照刑天鯉的建議,按照熊山二郎的命令,纏上了、背上了起碼十斤重的烈性炸藥。這些拉索都是特殊設(shè)計,沒有絲毫的延緩時間,只要一拉動,身上炸藥就立刻爆炸。
這些東云浪人,平日里都有著奇特的‘幽寂歸冥’、‘萬物空無’的審美,有強烈的‘自我毀滅’的傾向。更不要說,此刻他們喝了烈酒,吃了藥物,更被自己同伴被帝斯斬殺的景象刺激得獸性徹底發(fā)作。
帝斯等人所在的大圣堂
多重襲殺(上)
和誰決戰(zhàn)?
敵人在哪?
偌大的大江上,方圓十里內(nèi),除開這兩條大家伙,唯一的軍艦就是近在咫尺的這條英吉士小型驅(qū)逐艦——大家,是自家人??!是自家人,你向誰示威呢?
小型驅(qū)逐艦拉響了汽笛。
高亢的汽笛鳴叫,嚇得江面上不斷起落抓捕魚兒的大群水鳥展翅高飛,嚇得遠近的民用船只瘋狂加速逃離這一片水域。
遠遠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輝煌壯麗,宛如巨人一樣矗立在江邊大道邊緣的大圣堂,突然爆開了大團的火光,沉悶的爆炸聲隱隱傳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們看到大圣堂頂部,高聳的尖塔上,高高的圣母像轟然倒塌。
“仁慈的圣母??!”
英吉士驅(qū)逐艦上,眾多官兵正在驚呼,兩條巨艦,二十四門口徑驚人的主炮,還有上百門較小口徑的副炮,已經(jīng)齊齊發(fā)出了恐怖的轟鳴。
“這發(fā)射藥的質(zhì)量,真好??!”
英吉士驅(qū)逐艦的艦長,還有那些老兵們,齊齊撫掌贊嘆——這兩門巨艦全力開火,一尊尊巨炮的炮口,居然不見太大的炮口焰,可見他們的發(fā)射藥提煉精純,燃燒非常充分,所有裝藥都轉(zhuǎn)化為了強大的推動力!
“這就是帝國的科技啊……”
驅(qū)逐艦的艦長莫名的陶醉,深以為自己身后矗立著的強大母國而深深的感動和驕傲。
兩條巨艦龐大的艦體微微向后滑了一段距離,那些副炮幾乎是沒有停歇的,以一個彈指一發(fā)的速度,持續(xù)的發(fā)出了轟鳴。
而二十四門巨炮,只是停滯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再次發(fā)出了恐怖的巨響。
這一下,英吉士驅(qū)逐艦上的官兵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了——十三寸口徑的主炮,炮彈的重量何其驚人,就算是有先進的自動裝填機,也做不到一個呼吸一炮!
“這,這……”
遠處,剛剛被東云浪人們炸得一片狼藉的大圣堂,迎來了滅頂之災(zāi)。
兩條巨艦的炮擊,展現(xiàn)出了非人的精準性,所有炮彈齊齊命中了大圣堂本體,沒有一發(fā)落空,甚至沒有一發(fā)炮彈偏移到了一旁的馬路上!
萬國租界離得較近的幾個街區(qū)的僑民們,齊齊聽到了天空傳來了,好似巨輪汽笛一般的轟鳴聲。那是巨艦的主炮炮彈撕裂空氣發(fā)出的巨響,甚至有人幸運的看到,那體積巨大的炮彈,以一種看似并不是很快的速度從空中墜落,精準的命中了大圣堂。
高有七層,占地面積巨大的大圣堂,面對如此可怕的炮擊,就好像巨錘下方的雞蛋殼,整體向外猛地膨脹開來,烈焰升騰,火光四濺,恐怖的沖擊波化為肉眼可見的白色氣爆,呼嘯著席卷了周邊幾個街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