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猛地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墻體,只有自己的影子倒映其上。
但她確定剛有東西在身后,這溫馨小屋一樓還有其它詭異?
嘎吱——
樓梯口傳來動靜,只見一個拉長的佝僂黑影,緩慢沉重往樓上走去。
“詭奶奶?!”
凌鹿驚喜,內(nèi)心疑惑今晚怎么沒從寢室里刷新?
她喊了兩聲,趕忙走上前兩步。
就連肚子里的詭嬰兒,也因?yàn)樾岬健白婺棠獭钡挠H切味道,驚喜“探頭”出來……
那佝僂詭影卻絲毫不予理會,緩緩?fù)鶚巧献呷ィ坎纫粚与A梯,都有黏糊糊的聲音發(fā)出,凌鹿愣了愣。
詭奶奶……上樓了?!
不是說溫馨小屋的三個家人詭,被秩序分劃了很嚴(yán)格的界限,越界會遭受可怕制裁么。
她錯愕間,一邊的寢室的房門嘎吱作響,緩緩被打開。
燭光下,又一道佝僂的詭影游動在墻體上,凌鹿嗅著熟悉的味道,眼前彈出了猩紅旁白。
“閨女,今晚你怎么還在這?”
“我乖孫子呢?”
凌鹿有些凌亂了,她指著樓梯口那邊:“奶奶,你不是剛剛………”
不僅是她,就是肩膀上的詭嬰兒一樣凌亂了,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寫滿了問號。
她的腦子里不由想到了紀(jì)叮囑自己的那句話。
旁白血字浮現(xiàn):“既然來了,跟我去廚房一塊做早餐吧?!?
凌鹿懵懵懂懂點(diǎn)頭。
詭奶奶的身影往廚房那邊靠近,旁白血字繼續(xù)浮現(xiàn),但莫名感覺語氣變了:
“希望今晚十二點(diǎn)后,我的孫子不會讓我失望,如果他聰明的話……”
……
三樓。
月光透過窗口,落在紀(jì)身上,將一道影子拉出來。
堆積在周圍的那些詭怪盆栽,突然全部“活”過來一般,一道詭影憑空出現(xiàn)。
詭母親還是拿著那把黑色剪刀,修剪著那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盆栽,黑色長裙包裹她的身形,全身上下透著悲苦的凄美感。
“今天怎么這么早上來母親這里?”
月光將紀(jì)的臉呈現(xiàn)為一半明亮,一半陰暗:“我想向母親坦白一件事?!?
“妹妹和奶奶,也給了我一把“刀”,她們讓我殺了母親你。”
詭母親的臉看不到,但語氣很平靜,繼續(xù)將精力放在修剪上:“所以你的選擇是?”
紀(jì)眼睛閃爍,繼續(xù)展現(xiàn)語的藝術(shù):“我接過了她們遞給我的刀。”
稍稍停頓了修剪的動作,詭母親語氣似笑非笑:“所以我的兒子,是打算“弒母”,來“穩(wěn)固”這個家對嗎?”
詭母親說完,察覺到什么。
她放下剪刀,抬頭看在周圍的黑暗。
鼻子嗅到了一股,讓她十分厭惡,甚至身體都在排斥的味道……
墮落主母的味道——
詭母親散落的黑發(fā),無風(fēng)自動,宛如張牙舞爪的樹妖。
那些詭怪盆栽也在同一時(shí)間“花枝招展”,一個個花苞要迫不及待地要綻開。
“你把那個死老太婆帶上來了?!?
“她為什么能上來?!”
詭母親散發(fā)的詭氣逐漸森冷。
整個第三層的樓房墻體,在一點(diǎn)點(diǎn)破裂,粗大血肉般的根基從鋼筋水泥里鉆出來,延伸的詭怪植株包圍了紀(jì)周身的位置。
“母親,你很清楚奶奶越過“界線”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