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艷姝也勾起了紅唇,但笑得別有深意,“阮小姐,我們都知道,你與蜀寧王的婚約是太后在世時定下的,你母親又是太后的親侄女,你若背棄這段婚約,必定要受人非議,背上不敬不孝之名。你想完成太后的心愿,做孝敬之人,我們都理解??裳巯率駥幫醪辉谑懒耍阌趾伪厮朗刂@樁婚約呢?我想如果太后和你母親還在世的話,也不會看著你為了一個死人而誤終身吧?”
阮迎安心下冷笑。
百平米的紙都畫不完這兩公婆的鼻子,真是臉大到?jīng)]邊了!
既然都不要臉,那她也沒必要再客氣!
主位左右兩把椅子,俞艷姝占了左位,她隨即走向右位,優(yōu)雅落座,然后微微側(cè)身,眼眸彎彎地笑看著俞艷姝,“翊王妃……哦不,我該稱你一聲三王嫂才對。畢竟皇上已經(jīng)恩準我和蜀寧王舉辦冥婚儀式,且已經(jīng)讓人著手準備了,不日后我便入住蜀寧王府,成為蜀寧王府的當家主母?!?
“三王兄和三王嫂對我的喜愛,我甚是感動??稍捰终f回來,不管是翊王側(cè)妃,還是蜀寧王妃,都是要與三王嫂你做姐妹,可二者相比,我還是更喜歡和你做妯娌?!?
“像現(xiàn)在這樣與你平起平坐的,說話多舒坦啊,我要是做翊王側(cè)妃,往你跟前一站,你還得仰望著我,這不是故意讓你受累么?三王嫂,你覺得我的選擇是不是很貼心?。俊?
“你!”俞艷姝剎那間怒起。
“哎呀,三王嫂,你不用起身說話,你這樣又得我仰著脖子了!”阮迎安嬌聲嬌氣地嗔道。
“阮迎安,你非要如此不識抬舉嗎?”俞艷姝翻了臉,不論是神色還是語氣都顯出了她翊王妃的氣勢。
“不識抬舉?呵呵!”阮迎安失笑,斜睨著眼神看她,“我堂堂大學士府嫡女,哪點比不過你,憑什么要低你一頭?不做側(cè)室就叫不識抬舉,真是笑死人了!既然你們?nèi)绱烁吒咴谏?,那為何不直接去皇上面前,讓皇上解除我和蜀寧王的婚約,順便再請個旨,讓皇上把我賜給翊王。如果你們有那個本事,別說讓我做側(cè)妃,就算讓我給你和翊王擦屁股倒屎我都沒意見!”
“你、你怎如此粗鄙不堪?!”俞艷姝抬手怒指著她。
“喲,講理講不過,開始人身攻擊了嗎?”阮迎安起身,把她凌厲的指尖撥開,繼續(xù)嘲諷地笑說道,“我粗鄙不堪又如何,我一沒犯律法,又沒違背人倫,最多就是早上沒漱口,說話臭了些。可我嘴再臭,那也比某些心臟肺爛死沒徳操的人好。我這種頂多惹人厭,可某些人再爛點臭點無恥點,那就成世間禍害了。三王嫂,你說我講的可對?”
“阮迎安,你竟敢辱罵本王妃和翊王殿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俞艷姝氣極地齜起了牙。
“三王嫂,你這話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是你先說我粗鄙不堪,我才同你探討我自身的毛病,怎么就辱罵你和三王兄了?再說了,世上人口千千萬,我還不能拿一些人來和自己比較啊?你聽過一句話沒有,三省吾身,我不拿自己和他人作比較,我怎么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缺點和優(yōu)點?不能自視自己的缺點和優(yōu)點,我如何能加以改正,又如何能得以進步?”阮迎安扁著嘴委屈巴巴地解釋。
俞艷姝臉色比豬肝還難看。
她本是來說服阮迎安歸順翊王的,畢竟這女人是出了名的愚蠢,一個窮秀才幾句甜蜜語的話就能把她哄得芳心亂動,她相信自己恩威并施,這女人一定會被她和翊王拿捏……
可她沒想到,這阮迎安與以往大不同,不但在她面前沒有了半分畏怯之色,甚是變得異常的牙尖嘴利!
特別是這女人長篇論調(diào),分明就是要把她繞暈!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反過來把她當傻子嗎?
……
小院里。
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地跑進阮迎安的房里。
在查看過房里的布局后,她快速去到阮迎安的梳妝臺,將抽屜和首飾盒子一一打開,從中挑了一支最別致、最貴氣、最精美的簪子,快速放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