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恩將軍手臂一揮,指向營地外那一片無邊無際、在晨霧中顯得格外陰森的綠色。
“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宣布,從即刻起,全島戒嚴(yán)!”
“封鎖所有港口、碼頭和出口!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營地半步!”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在人群中引起一陣細(xì)微的騷動。
那些本地勞工臉上露出更加恐懼的神色,低著頭,不敢出聲。
而白景這邊,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戒嚴(yán)?封鎖?
這分明是要把他們徹底困死在這里!
白景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直視梭恩。
“將軍,我們是外國公民,遭遇空難迫降于此,并非你的士兵或子民?!?
“你沒有權(quán)力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我們需要立刻聯(lián)系我國大使館,安排我們離開。”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梭恩將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看起來格外陰冷:“這位先生,話不能這么說?,F(xiàn)在是特殊時期,兇手在逃,外面極度危險。我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意味深長,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再說了,誰知道那兇手是不是就混在你們中間呢?”
“在案子查清楚之前,還是暫時留在這里,‘配合’調(diào)查比較好。”
“你放屁!”
巴頓忍不住了,梗著脖子怒吼,“我們昨天才到這兒!哪來的時間去殺什么漁民!你這是非法拘禁!”
梭恩將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身后的士兵立刻抬起了槍口,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在這里,我的話就是法律!”
梭恩的聲音冰冷,帶著殺意,“誰再敢質(zhì)疑,就別怪我不客氣!”
白景一把按住幾乎要沖出去的巴頓,眼神冷得像冰。
他知道,在這種地方,跟一個手握兵權(quán)、明顯不懷好意的軍閥講道理是沒用的。
硬碰硬,吃虧的只能是他們。
就在這時,人群后方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四名士兵,兩人一組,正用臨時扎成的擔(dān)架,抬著兩具用臟兮兮的白布覆蓋著的物體,從營地邊緣的雨林方向走過來,看樣子是要往營地后面存放物資的棚屋去。
那白布覆蓋的輪廓,分明就是人形!
是梭恩口中的“被害漁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江晚站在白景身側(cè),心揪得緊緊的,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了她。
當(dāng)那擔(dān)架經(jīng)過他們前方不遠(yuǎn)時,或許是因為路面不平,擔(dān)架猛地顛簸了一下.
靠他們這邊那個擔(dān)架上,一只僵硬、毫無血色的手從白布下滑落了出來,無力地垂蕩著。
而就在那只手的手腕上,赫然掛著一個用魚骨粗糙雕刻成的小魚掛墜!
那掛墜在清晨慘淡的光線下,泛著一種死氣沉沉的灰白。
江晚的瞳孔驟然收縮!
呼吸猛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