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的空氣悶熱得像個蒸籠,汗水順著每個人的臉頰往下淌。
那片蔫頭耷腦的芭蕉葉,此刻被平鋪在搖搖晃晃的破木桌正中央。
幾雙眼睛死死盯著葉片上那個已經(jīng)快要干透、再次變得模糊不清的符號。
“賭?!?
江晚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她坐在破木箱上,雙手緊緊抓著膝蓋上的布料,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抬起頭,眼神從最初的驚慌已經(jīng)沉淀為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我們沒有別的路了。梭恩擺明了是貓捉老鼠,他在玩我們?!?
“那個被殺的漁民就是例子,他根本沒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或者說,沒打算讓我們輕易離開?!?
江晚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坐在這等死,不如信這個符號一次?!?
巴頓抹了一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要是這也是個圈套呢?”
“萬一又是梭恩那個變態(tài)想出來的新花樣,想看看我們會不會‘勾結外敵’,然后名正順斃了我們?”
“不會?!?
白景靠在窗邊,透過縫隙盯著外面荷槍實彈的巡邏兵,聲音冷冽,“梭恩是個軍閥,而且是個性格暴戾、自負的軍閥?!?
“對他來說,殺我們就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他要是想殺,直接動手就行,不需要搞這種……彎彎繞繞、甚至還需要懂這種古老草藥學知識才能破解的啞謎?!?
他轉過身,走到桌邊,大手按在江晚瘦削的肩膀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過來,給了她莫大的支撐。
“這種隱秘的傳信方式,更像是躲在暗處的老鼠,而不是耀武揚威的貓?!?
白景看向阿月,“我相信阿月的判斷?!?
麗莉修推了推眼鏡,雖然還有些害怕,但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梭恩那種粗人,大概率干不出這種精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