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窯洞宿舍里面,傳出來笑鬧的聲音,嘻嘻哈哈的,傳出去好遠。
秦真真蹲在水井旁,憤怒的搓洗著手中的裙子。
這裙子是她所有裙子中最好的一條了,是之前楚瑤的媽媽給買的,楚瑤的是淡藍色的小花,優(yōu)雅素凈,她當時選中的是粉紅色的小豆花,顯著妖嬈嫵媚。
但是,此番這棉長裙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和斑點,她怎么搓洗都搓不掉。
秦真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月經一直來一直來,這都快一整個月了,為什么會來不停,而且,她身上也開始起疙瘩,整個人總是非常難受,無力,又胸悶到不能呼吸。
沒有錢去醫(yī)院,她只能悄悄詢問村里的中老年婦女們一些土方子,難以下咽的土方子,還有難以忍受的抹在身上的牛屎,這都讓她痛苦又恨,恨楚瑤,恨陳主任,恨村長,恨整個磨盤屯。
“秦真真,你最近身上也有股怪味道,你不會和……那個張美香一樣吧?”胡娟端著洗衣盆過來,問到了臭味,她立刻端著盆子走遠了一些。
“你,你胡說,我撕爛了你的嘴,就是你這張臭嘴,到處胡說八道我,我才落得這樣的下場,胡娟,我早就想抽你了?!鼻卣嬲姹恍呷瑁瑦琅翗O,她端著一大盆水就朝著胡娟潑了過去。
楚瑤和余美珍他們聽見外面吵鬧的時候,正在一起包餃子。
“這女人怎么就一點兒都不消停?”余美珍無語的轉頭撇了一眼簾子外面,她腳都沒有動一下,懶得瞧這熱鬧。
“昨天我看她一直在撓胳膊,胳膊上都是紅點點,回頭晾曬衣服以及她坐過的板凳都稍微過會兒再坐……”楚瑤湊近余美珍,小聲說道。
“她……有病了?”余美珍瞪大眼睛。
“我懷疑是!”楚瑤點頭。
“我的親娘咧,這女人……”余美珍齜牙,表情滿是嫌惡。
磨盤屯是由兩個大姓氏組成的,一個是江,另一個便是劉,這江家和劉家時常有通婚的現(xiàn)象,所以,整個屯子里,七拐八拐的都是本家。
張美香去世,劉慶田沒有回來,據(jù)說派出所答應讓他回家奔喪,只是需要兩個獄警陪著。
大約是劉慶田覺得丟不起這個臉,所以,他拒絕回家。
劉玉婷回來了,她丈夫盛偉沒有回來,不過,江源倒是去幫忙了。
楚瑤和余美珍以及陸振軒他們并沒有去,陸振軒和縣里面來的人察看地形,設計線路走向,最后,縣里來的人都由余美珍和程剛親自做飯招待。
陳主任和陳玉鎖一起過來,他們也帶了不少的東西,陳主任甚至讓陳玉鎖殺了一只雞過來,放上了山里面采下來的菌子,燉了一鍋香噴噴的小雞燉蘑菇,吃的大家都贊不絕口。
“哎,楚瑤,余美珍,你們知道那江源在劉家,劉家兄弟都尷尬了,都不搭理他,但是他還是在那兒待著,這劉玉婷哭的傷心呦,好幾次暈倒在江源的懷里……”村里女人吃過中飯,便跑醫(yī)務室去找楚瑤和余美珍,把劉家現(xiàn)場的事兒給添油加醋的一說,格外精彩。
“哎,別惡心我們瑤瑤了,瑤瑤還要學習呢,得,咱們去外面說,哦,對了,玉鎖說和程剛去小河里撈魚的,晚上給縣里來的幾位電工師傅燉小魚湯喝呢!”余美珍拉著大家一起出去了。
陳玉鎖拎著個裝滿了書的布包過來,他放下書包,順便給楚瑤拿了兩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