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獄心思沉重,深感憐生教的勢力龐大。
大蛟幫坐擁上萬幫眾,從來都在錦衣衛(wèi)和六扇門的監(jiān)察之中,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背后居然也是憐生教。
青州諸府,龍淵諸州,大明諸道,又有多少如大蛟幫一般的勢力?
“楊爺……”
這時,小武、鐵開山等人又走了進來,見他面色沉凝,只道他在錦衣衛(wèi)面前吃了虧,一時也不敢多。
“看好此人,片刻不能離,小心他自殺?!?
楊獄囑咐了幾句,將人交給鐵開山,也自離開。
不過,卻沒有去尋林安等人,而是一轉身子,又來了秋風樓。
此時的秋風樓,早已沒有之前的盛況,蘇曇亦被整治之后,被其以種種手段收束到樓中的苦命人,多是散了去。
只是有一些實在無處可去的,才留了下來。
不過秋風樓的招牌,已是打碎了,其中的諸景也被鏟除,一些姑娘們正在松土,播種。
這方地下,有著從他處引來的地熱,植物四季常青,什么時候都可種植瓜果。
“爺怎么有空來奴家這里?剛才那兩位大打出手,您不去收拾殘局?”
牡丹小筑里,秦姒斟茶兩杯,饒有興趣的望著楊獄。
之前的動靜何其之大,她自然不會看不到。
“我不去,自然也有人去?!?
楊獄無心與她說笑,神色沉凝,問起了玄英珠:
“大家可知此物最初起于何處?”
“玄英珠?大人對此物的興趣可真是不小呢!”
秦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奴家哪里知曉這個?”
“連你也不知道?”
楊獄有些詫異了。
在他看來,玉龍觀的勢力也不會小,至少在這木林府應是很有些勢力才是。
如若不然,怎么敢堂而皇之的現(xiàn)身人前?
但連她們都不知道,大蛟幫這保密措施,未免也做的太好了些。
“奴家一個弱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豈非正常?”
秦姒眸光流轉,為他支招:
“若連衙門與六扇門都不知道的話,那這木林府,只有一個人能知道了?!?
“大老板?”
楊獄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木林府這位神秘的大老板,勢力同樣龐大,且觸及到各行各業(yè),猶如一株扎根木林府的老樹。
“嗯,就是這位大老板了?!?
秦姒指尖繞著長發(fā),抿嘴輕笑:
“他若不知道,那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如此,多謝大家解惑!”
楊獄心中一定,也不停留,轉身就離了秋風樓。
他走之后,趙坤方才現(xiàn)身,來到了牡丹小筑。
“祁罡、齊龍生。一個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一個憐生教七府總舵主,這兩人都來了木林府,可真是有些古怪……”
趙坤手捋長須,思索著。
“想這么多做什么?至多,不過是又一枚道果而已,這些年,天下道果出的還少嗎?”
秦姒不以為意。
“而已?”
趙坤眼角抽搐。
“道果不過為你開了一扇門,你能走到哪里,還是要看個人,真以為得了道果就能成就武圣嗎?”
秦姒打了個哈欠,開始趕人。
“怎的那小子來,你就小心伺候,老夫來,你就迫不及待的趕人?”
趙坤氣了個夠嗆,但聽著秦姒話中的意思,還是壓下了火氣:
“道果里,究竟有什么?”
他很好奇。
秦姒雖有一枚道果,但她從不曾向他透漏什么信息。
“位階圖?!?
趙坤一驚,他不過隨口一問,也沒想著會有回答,不由的精神一震:
“這位階圖,是什么?”
“你又沒有道果,問那么多做什么?”
秦姒又要趕人,但趙坤這次就不走了,非要她說個明白。
她佯作無奈,也就隨口說了幾句:
“用你能聽懂的話來說,位階圖,就好比一本秘籍,你得到秘籍不算什么,因為你還要練……”
“……”
趙坤一頭霧水:“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也太笨了……”
秦姒都有些無語,但她自己也說不好,沉吟許久后,才道:
“位階圖,就好比身份,有了這個身份,你可以去做官,而儀式,就好比科舉……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是這樣嗎?”
趙坤若有所思,突的一個激靈,滿是狐疑的看向秦姒:
“你今天說這么多,莫非……”
“看著秋風樓從門庭若市到無人問津,我心里有所領悟,已看到了自己的道路……”
秦姒望著窗外,有些失神:
“可誰才是我的梧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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