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余涼一驚,忙驅(qū)蒼鷹落下,正見得山林各處,一道道人影憑空出現(xiàn)。
令人驚奇的是,在這漫天大雪中,不少人卻渾身濕漉漉,好似剛從水中出來,且多懷抱金銀珠寶。
更有甚者,居然抱著一大截雕龍的梁柱!
“晉太原中,武陵人,捕魚為業(yè),緣溪行,忘路之遠(yuǎn)近……”
眼前這一幕堪稱離奇,余涼腦海中不由的浮現(xiàn)出這么一個念頭,這一幕,可就像極了卷宗中記載的東西。
這是,仙魔幻境?!
余涼認(rèn)出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么,心中也才恍然,知曉為何之前龍淵衛(wèi)、錦衣衛(wèi)大舉搜山都尋不到人了。
縱然是有著‘千里鎖魂’之能的大宗師,也沒有可能尋到仙魔幻境中存在之人。
砰!
蒼鷹不及落下,山林之中已傳出陣陣氣爆之音,夾雜著金鐵交鳴之聲,剛出仙魔幻境,一眾人已然大打出手。
余涼瞧的真切,應(yīng)當(dāng)是錦衣衛(wèi)與憐生教的高手,只是似乎不曾瞧見那位圣女與大小姐。
呼!
心中轉(zhuǎn)念,他直接躍下蒼鷹,極速墜向山林,一眾憐生教的高手早已注意到蒼鷹的存在,見有人跳下,登時迎上。
余涼出手狠辣,陰陽化殛手發(fā)動,立斃兩人,足下發(fā)力,踏雪疾追,又擊殺三人,正欲追趕,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怒斥聲。
“余靈仙!”
余涼先是打了個冷顫,旋即色變,拋下了只需一步就可立斃的敵人,折身就向著怒斥聲傳來之處跑去。
一干錦衣衛(wèi)也都心中一震,紛紛拋下對手,殺向未散的云霧之中。
轟!
然而,不及眾人靠近,一條栩栩如生的刀龍已在滾滾若水的青光承載下破霧而出,帶著暴怒的殺意斬向手持雙劍倒退的白衣女子。
“你又發(fā)什么瘋?!”
余靈仙語氣很冷,提劍后撤。
她深知此時絕不是與她交手的時候,任由刀龍轟擊,只是連連倒退。
然而對面紅衣如火,青光如龍,暴怒追殺,恨不得與她立即分個生死。
“休要走!”
裕鳳仙眉眼含煞,青龍偃月刀舞如颶風(fēng),吹滅了滿山的云霧,青光催發(fā)如龍,更演化出一抹刺目的金光。
“你重傷未愈,還要強(qiáng)催不敗天罡,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
終于,伴隨著一聲悶響,余靈仙如遭雷殛,整個人被轟的倒退十?dāng)?shù)丈,但卻借著一擊,翻下數(shù)十丈高的斷崖。
遁向了山林之中。
她不知這女人到底發(fā)什么狂,但她孤身一人,怎么也應(yīng)付不來裕鳳仙與楊獄兩大高手,當(dāng)即吃了悶虧,后撤。
“大小姐!”
眼見金光似有些明滅不定,再聽著那聲音,余涼臉色頓時變了,疾步上前,高聲阻攔:
“窮寇莫追,萬不可傷及根基!”
不敗天罡乃是張家最為出名的絕學(xué),縱然放眼古今三千年,都足可名列前三甲,可此門真罡難學(xué)難精。
未成之時,更有諸多禁忌,重傷之時催發(fā),極易損傷根基。
轟!
刀龍呼嘯,于長空中留下十?dāng)?shù)丈長的痕跡,久久不散。
余涼躍上斷崖,就見得裕鳳仙含怒止步,重重拄刀,震的斷崖處處龜裂,土石滾落,幾欲坍塌。
“大小姐?!?
見她止步,余涼方才松了口氣,但旋即發(fā)現(xiàn),令她停步的并非是自己,而是云霧散盡后突兀出現(xiàn)之人。
直刃腰間跨,飛魚身上披,雖衣衫多有破損、狼狽,卻不正是楊獄?
“我有辦法解決此事?!?
“你有辦法?”
再見楊獄,裕鳳仙只覺渾身不自在,想提刀劈了他,但想想這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可不劈,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好在余涼瞧出端倪,上前一步攔在兩人身前,先是喚了聲大小姐,見其怒氣稍緩,又自看向楊獄:
“楊兄,余某此次專門尋你而來,是有極要緊的事要說……”
“呼!”
楊獄緩?fù)聺釟?,眼底似有劍光交織,聞方才回神,卻也搖搖頭:
“余兄,你且先下山,楊某此時也有件極要緊的事要做……”
“啊?”
余涼一怔,旋即搖頭,自懷中取出木盒裝著的人元大丹,神色嚴(yán)肅:“楊兄速走,大將軍要來殺你!”
“魏正先?”
楊獄心中一震,接過木盒,正想說什么,那邊,裕鳳仙也開口了:
“小魚,你先下去?!?
“啊?”
余涼先是有些懵,旋即猜到了什么,后退下山。
四下無人,裕鳳仙方才繃著臉問:
“你有什么辦法?”
“斬了這條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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