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被他吃的死死的,因為他這句話,她也就只能乖乖聽話。
時不時提醒他一句小點聲,賀川嘴上答應(yīng),實際操作起來根本顧不上。
房子隔音不是特別好,隔音效果一般般,程回也知道,所以心慌,怕被住在隔壁的同學(xué)聽到什么動靜,而賀川是有意為難她,弄得她心里頭不高興,本來對這事的欲望就不高,這樣一搞,她沒了好臉色。
賀川故意咬她肩膀,她吃痛皺眉,沒好氣說:“我就不該聽信你的謊?!?
賀川低聲笑:“怎么就不該?“
程回推搡他肩膀,說:“我不想了,你走開?!?
“走不動,死你身上了?!?
隔壁房間忽然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是有什么掉地上了,挺大的一聲,程回嚇了一跳,賀川倒是淡定,說:“沒事,繼續(xù)?!?
“賀川?!俺袒睾鋈豢粗?,“你讓我休息休息,行不行,我好累。“她是實在不愿意了,于是各種抗拒,不想繼續(xù)做了。
要是可以撒潑耍賴,她打算這樣做的。
賀川笑:“你裝模作樣的本事還是可以的?!?
緊接著同學(xué)敲響了他們房間的門,程回警鈴大作,在賀川的注視下清了清嗓子說:“怎么了?“
“你睡了嗎?程回?!?
“沒呢,有事嗎?“
“不好意思啊這個時間還打擾你,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好,你等我一下。“
賀川壓低了聲音問她:“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你看到了,現(xiàn)在是我室友找我,你總不能還不讓我走吧?“程回笑嘻嘻的,心情高興,終于可以擺脫他了,還是光明正大的。
賀川抿嘴露出淡淡的笑意,又在她肩上咬了一口。這才作罷,從她身上下來,說:“去吧,早去早回?!?
程回立刻穿好衣服,溜出去了。
同學(xué)其實也可以猜到孤男寡女的在房間里做什么,雖然沒聽到什么動靜,不過不妨礙她發(fā)散思維,等程回走出來,她上上下下打量她,說:“程回回,現(xiàn)在不得了了呀,有男人你就忘記我了,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壞人?!?
程回連忙解釋說沒有,又說:“你找我什么事?“
“我來那個了,忘記買那個了,現(xiàn)在出不去,只能找你借點?!?
“行,我給你拿。“
程回很快拿了給同學(xué),同學(xué)悄咪咪湊過來,小聲說:“回回呀,注意身體,別太勞累?!?
說完,同學(xué)就走了,怕走的不及時,程回對她下手。
……
與此同時,墉城。
溫涼一直在等賀川的消息,但是遲遲沒有,而且她發(fā)的那些照片也被刪掉了,能刪掉這些照片的人肯定是賀川。
她又發(fā),又被刪,賬號都被封掉了。
溫涼氣笑了,這就是賀川的本事?
她又申請了一個賬號,這次打碼才發(fā),而程回的臉?biāo)龥]有打碼,非常清晰爆出來。
至于賀川,熟悉他長相身形的人,不難從照片上認(rèn)出來,溫顏看著剛發(fā)布的動態(tài),不禁冷笑一聲,她就不信了,賀川可以繼續(xù)無動于衷。
怕影響不大,溫涼想辦法聯(lián)系一些自媒體,給了錢,讓他們幫忙發(fā)帖子,買水軍,將這事擴大影響。
只要有錢,就能吩咐這些人干活。
溫涼慢慢舒了一口氣,嘴角的笑愈發(fā)擴大。
她就不信,賀川有通天的本事,能讓這些自媒體的賬號也被封禁。
隔天早上,就有媒體給溫涼打來電話,想要對她進行一個文章采訪,也就是想了解她跟賀川婚變的原因。
畢竟當(dāng)初他們的婚禮辦的還算挺盛大的,怎么才過多久,就出現(xiàn)了婚變的事情了。
而且最近還傳出了賀川移情小他十幾歲的女人,所以才跟溫涼離婚?
溫涼淡淡笑了笑,說:“你們是什么媒體?“
“公眾號的,想采訪你然后把文章發(fā)表在;
“公眾號?你們的粉絲有多少?“溫涼說,“我沒其他意思,我是怕到時候你們這篇文章發(fā)不出去,我也想聊呀,但是我前夫是不會讓這種文章出現(xiàn)摸黑他形象的?!?
“所以沒什么好聊的,除非你保證這篇文章能發(fā)表出去,要不然,還是別浪費彼此時間了。“
于是溫涼直接掛斷了電話,不給對方任何機會。
然而這個自媒體的電話也提醒了她。她其實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平臺發(fā)聲,讓賀川清楚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只要有她一天,就不讓他好過。
尤其他這會在國外,她要是想做點什么,也可以趁這個機會讓賀川沒有翻身的機會。
中午,溫先生又從國外打來電話,問她為什么還不回去的事情,溫涼說:“我的事情還沒解決完,暫時不回去?!?
“你要解決什么事情?“
“爸爸,剛好,我也有事情需要請你幫忙?!?
溫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回事?“
溫涼說:“我沒想做什么,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能平白無故受這個氣,我要賀川付出代價,不能我過的這么辛苦,賀川什么事都沒有,還能瀟灑的過日子?!?
溫先生嘆了口氣:“爸爸已經(jīng)這把年紀(jì)了,其他都不想了,只要你過得好,既然都已經(jīng)離婚了,就不要抓著不放了。“
溫涼不是這樣想的,“之前我是這樣想的不假,但是現(xiàn)在他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我溫涼就像是笑話?!?
墉城的一些傳聞,溫先生也有聽說,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放心溫涼還在墉城,就想她趕緊回來。但是這番話下來,溫先生聽出來溫涼不想就此罷休的意思。
溫先生嘆氣,說:“可是你們倆連結(jié)婚證都沒有領(lǐng),這說出去不也是個笑話。哪有人辦了婚禮還不領(lǐng)證?!?
溫涼緊緊攥著手指,說:“那剛好,是他騙了我,這也是他的問題,爸爸,我只想要把這件事情解決,我想出這口惡氣,不能就這樣被他欺負(fù)了,爸,總之這事你不用管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溫涼直接把手機關(guān)掉,不想再接電話。
很快的,溫涼聯(lián)系上了一家媒體,說明了來意。那邊立刻統(tǒng)一了,說可以,然后約了個時間見面。
溫涼接受媒體訪問的事被嚴(yán)津知道了,嚴(yán)津覺得有點意思,坐觀看虎斗的心態(tài),而他還有一堆麻煩事要處理,不能親自到現(xiàn)場看熱鬧了。
而賀川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仿佛墉城發(fā)生的一切事情跟他沒關(guān)系,他還有閑心情度假。
溫先生在一天中午聯(lián)系了賀川,想和他當(dāng)面談?wù)劊弥R川也在倫墩,溫先生開門見山,直接說“見個面吧,關(guān)于我女兒的事情,我想和你當(dāng)面聊?!?
彼時的賀川正在看程回坐在陽臺上,拿了把剪刀和一面鏡子,坐在地上剪頭發(fā),她說頭發(fā)太長了,又不想出門,就自己動手剪。
她剛剪掉一撮劉海,便使勁照鏡子,看下有沒有剪壞,這幅呆傻的樣子挺搞笑的。
賀川拿著手機站在一旁,這才低聲回溫先生,說:“可以,您約個地方?!?
“你說吧,在哪里,我過去?!?
“好。“賀川說了一個地址,溫先生說到了給他電話。
賀川說:“等會我出去一趟。“
“恩?!八孟癫辉谝?,還在搗鼓自己的劉海,深怕剪壞了,雖然其實看上去就已經(jīng)剪壞了,像是狗啃過。
“不問問我去哪里?“
程回說:“那你去哪里?“
這敷衍的口吻,賀川被逗笑了,說:“傷心了,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
程回?zé)o所謂的態(tài)度,繼續(xù)折騰劉海。
看她拿著剪刀在眼前比劃,賀川眉頭一蹙,走上前,拿走她的剪刀,說:“小心弄到眼睛,別剪了,出去剪?!?
“不了,就這樣吧,我只是不想頭發(fā)擋住眼睛。“程回收拾完,拍了拍身上,說:“我怎么覺得你很閑,不用上班?“
“班哪里有你好上?!?
程回:“……“
她不搭理他,把地上的碎頭發(fā)收拾干凈,就走開了。
賀川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要出去,程回也不問他去哪里,就說要是太晚回來別敲門,會吵到人,意思就是不歡迎他來她這了。
賀川也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不過這不妨礙他厚著臉皮在她這里蹭住,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賴她這里不走的。
賀川去見了溫先生,就在一家餐廳里見面。
賀川說:“溫先生想要喝什么?“
“你覺得我還有胃口喝咖啡?“溫先生臉色很難看,黑沉黑沉的,盯著賀川看。
賀川笑了笑,說:“溫先生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你心知肚明,還要裝出一副偽善的臉孔給我看,賀川,我要是當(dāng)初早知道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會讓女兒嫁給你?!?
“嫁?溫先生用錯詞了,我們倆也只是辦了個婚禮而已,走了個形式,我也沒碰溫小姐,這么多年,她也沒損失什么?!?
溫先生一聽這話就急了,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什么形式,你有良心嗎?居然這樣說她?她陪在你身邊這么多年,幫你打江山,助你飛黃騰達,她付出的心血和努力,你沒有看見嗎?“
賀川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等服務(wù)員端了咖啡上來,說:“溫先生,你今天要是來跟我清算的,我想就不伺候了,至于你說的婚禮,我想沒人說辦婚禮就等于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你這是強詞奪理,賀川,你別以為我不敢告你,我完全可以告你騙婚!“
賀川:“溫先生,你要是覺得有這必要,完全可以去法院,看人家受不受理。第一,沒領(lǐng)結(jié)婚證。辦婚禮不犯法;第二,我和溫小姐最多算是情侶關(guān)系,縱使我在此期間和別的女人有牽扯,也不犯法,最多是道德層面說不過去,道德不是法律,就算我三觀扭曲,里外不是人?!?
賀川自我認(rèn)識挺明確的,反正他不是什么嚴(yán)格意義上的好人,他的為人的確有問題,這點他也不否認(rèn),還很坦蕩蕩承認(rèn)。
溫先生沒想到他直接挑明了說,被他氣到了,呼吸急促,說:“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認(rèn)定了你沒有錯,和溫涼分開你也沒有任何問題?你既然是這種人,當(dāng)初為什么要和溫涼結(jié)婚?“
“結(jié)婚的事情,不是您主動提的么?我只是做了順?biāo)饲?,口頭上答應(yīng)了?!百R川沒心沒肝地笑,“這可怨不得我,是溫先生愛女心切,迫不及待催婚,讓她嫁給我?!?
“還在強詞奪理!賀川,你還是不是男人!做出這種事情,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老人家就相信因果報應(yīng)這種說法,溫先生,虧你還是受過教育的?!百R川眼里流露出不屑的情緒,“要說報應(yīng),我看,溫小姐馬上也會有報應(yīng)?!?
“你在瞎說什么!“
“老人家身體不好就不管那么多,到頭來只會氣到自己,我看也沒什么好聊的了,先這樣了,單我已經(jīng)買了,溫先生自便?!?
這次談話直接談崩了,溫先生還被氣到了,現(xiàn)在一賭氣的火氣,他也拿賀川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目送賀川離開。
這事也不算是解決了,賀川覺得大概溫先生因為女兒的事不會就此罷休,不過一個老不死,他不放在眼里,甚至覺得溫先生跟溫涼一樣,沒什么存在感。
賀川回程回那的路上,接到了張助打來的電話,張助說:“老板,你看網(wǎng)上的報道了嗎,溫小姐上了某個平臺的節(jié)目,說了一些事情,現(xiàn)在公司樓下聚集了記者媒體,都說要采訪您?!?
“墉城那邊都幾點了,還說采訪我?!?
“這不是沒辦法嗎,事出突然?!?
“她上的什么節(jié)目,把視頻發(fā)給我看?!?
“是老板,馬上就發(fā)過去?!?
“至于那些記者,說我不在墉城,不接受任何采訪回絕掉,不用理會。“
“好的老板?!?
張助很快就把視頻發(fā)給了賀川看,賀川看來,冷笑了一聲,這溫涼不去做演員也是可惜了,這演技演得倒是逼真。
溫涼接受的這個節(jié)目訪問里談到了她跟賀川的婚姻,她的原話是:“我永遠(yuǎn)叫不醒一個裝睡的男人,也許是我的原因,他不愛我,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又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心里沒我,自然不會考慮我的感受,可我沒想到,這么多年,他就沒正眼看過我,就連婚禮也像是他施舍給我的,要不是我主動提,他根本不想辦婚禮。“
這會主持人又問:“聽說其實你們連結(jié)婚證都沒有領(lǐng),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爱嬅嫔系臏貨鰬K淡一笑,唇角勾起笑容,說:“說來我也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不過是真的,的確也沒領(lǐng)證。至于原因,我想大概是不想到時候離婚麻煩吧?!?
這幾十分鐘的節(jié)目下來,徹底將賀川描述成一個渣男,玩弄感情的偽君子。
而程回也看到了,只能說傳播太快了,就連辛甘也看到了視頻,就將連接發(fā)給了程回。
程回原本想裝作沒事人一樣都不行了,她看完了全程,也知道了賀川和溫涼以前一些事,這對她來說是個打擊,而且還不小。
明知道那幾年是溫涼陪在賀川身邊的,跟她毫無關(guān)系,賀川最難那幾年也都是溫涼陪著,足以可見對溫涼來說,賀川在她心里也有不小的份量。
女人都是瘋狂的生物,尤其是比較極端的女人一旦被點燃了戰(zhàn)火,可以說非常極端。
溫涼就是如此。
程回嘆了很長的一口氣,忽然覺得胃不舒服,一陣絞痛,她捂著肚子蹲下來,緩了一會兒才好點。
賀川是晚上過來的,剛好同學(xué)也回來了,同學(xué)已經(jīng)煮好了飯,她們倆正在吃的時候,賀川剛好敲門了。
程回知道他來了,趕緊去開門,但是她擋在門口,沒有讓他進去,而且非常冷淡說:“今晚你不能在我這過夜。“
“恩?“
“床太小了,睡不了兩個人,你的體型也不小,再睡下去。床都要壞了?!?
“那正好,重新買?!?
“重新買也要時間?!俺袒氐?,“你畢竟是男的,我室友是女孩子,你總過來會打擾到我們,她嘴上沒說什么,我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
這就是死活不讓他進門的原因了?
賀川笑笑,說:“那行?!?
他答應(yīng)了,程回立刻說:“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晚安?!?
說完就把門關(guān)了。
賀川吃了個閉門羹,不過也還好,他也沒有不高興,直接回去了。
等賀川走后,程回才松了口氣,默默回到客廳。
同學(xué)說:“是賀先生嗎?“
“恩?!?
“你怎么不讓他進來?他走了?“
“恩。“
“怎么了,你們又吵架了?“
程回說:“不是,沒有,他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我還以為你們倆吵架了,不過我感覺就算你跟他吵架,他也會讓著你?!?
“為什么?“
“他年紀(jì)比你大,肯定比較包容,像同齡的男生就缺少這個優(yōu)點。要么覺得你無理取鬧不可以理喻,要么就要跟你爭個輸贏,同齡男生要不起要不起?!?
程回想大概是吧,不過賀川不是包容她,他有其他辦法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