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答應了。
他承認自己心動了,所以答應了下來。
然而溫涼這邊卻出了點問題。
原因是賀太太覺得溫涼一邊答應自己幫忙照賀承,但是過去這么久了,一直沒有進展,甚至溫涼每次敷衍她的話的意思都差不多,賀太太覺得溫涼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再加上賀太太故意丟棄了孫子的事,她一邊擔憂東窗事發(fā),被人找上來,故意遺棄小孩也是犯法,要是讓警察知道找上門來,那她就玩了;
而另一邊溫涼一直不給她消息,她又怕溫涼在搞什么小動作算計她,那要是這樣,就完了。
眼見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賀太太又沒賀承的消息,她每天悶在小旅店里面,擔驚受怕的,漸漸地就開始著急了,時時刻刻都在催溫涼。
溫涼自己也有一堆事要處理,這頭又被賀太太沒完沒了的催,她也煩,所有事情都積壓在一個點上,就爆炸了。
這天溫涼晚上過來了小旅店,她來的時候,戴了帽子和口罩,遮的嚴嚴實實的,進來小旅店的時候,老板娘趴在柜臺上睡著了。溫涼瞟了一眼,上樓了。
溫涼雖然說不是第一次來小旅店找賀太太了,但每次來都是包裹的很嚴實,而且都是晚上來的。
賀太太開了門,溫涼進門之前還左右看了一下,看下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等進了房間,賀太太說:“也不用每次來我這都打扮這么嚴實?!?
“我仇人挺多的,這也是為你好,賀夫人?!?
賀太太笑了,坐在了床邊,說:“溫小姐,我請你幫忙辦的事情到底什么時候有消息?“
“你當我真是私家偵探啊,而且指不定你兒子躲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這么快讓人找到?!?
“溫小姐還是很有法子的,這我還是很信任你的,要不然也不會拜托你幫這個忙了,你說是嗎?“
溫涼其實也忍了她好久,一次又一次被威脅,無休無止的,而且一次比一次過分離譜,都忍無可忍了。
溫涼說:“賀夫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你兒子的事情,我想我可能是幫不了了,要不你報警看看?也許警察可以幫你找到你兒子?!?
溫涼擺出一副真沒辦法的表情,至于她建議賀夫人報警,也是想把這個導火線引導嚴津身上,嚴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公司都要被賀川干掉了,他哪里還是賀川的對手,沒什么用了。
那不如讓賀夫人去做這個攪屎棍,讓他們倆撕起來。
愛子心切,得知賀承被人關(guān)著,賀夫人肯定會失去理智。
溫涼想到了這一點,甚至覺得讓賀夫人和嚴津撕扯起來,也許她可以作用漁翁之利。
但到底能不能撕扯起來,就不得而知了。
溫涼卻還是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讓這兩個人撕起來。
賀太太一聽這話,揚眉,看著溫涼說:“你這意思就是你不打算幫忙了?要我報警?讓警察幫我找?溫小姐,話可不能這樣說。“要是能報警她早就報警了,她怎么可能敢報警。
“我也不怕實話直說了。你要是不幫我找兒子,這也可以的,但是你不怕你之前做的那些事被我抖出去?到底是花點錢幫我找兒子,還是你身敗名裂,鬧不好還會進去坐牢,哪一個損失少一點,溫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這也是變相的威脅了。
溫涼冷冷地一笑,眼神盯著賀太太,說:“賀夫人,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這次過后你還會有下一次,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
賀太太也懂,她上次已經(jīng)明確說過不會再拿這事來威脅溫涼了,可她還是做了,溫涼不高興也正常,可又能怎么樣,她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了,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而眼下沒有什么比找到賀承更重要的事了。
賀太太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顧了,她只要找到賀承,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溫小姐,如果給你帶來不便,我也很抱歉,但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幫忙,我還是會把之前我們倆一起做過的事情抖摟出來,如果你不怕,那就可以無視我說的話,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要找到我兒子,其他的,都沒關(guān)系?!?
說白了還是在威脅她。
溫涼氣的罵她無恥,賤人,老不死。
賀太太倒是第一次被這么罵,也來氣了,說:“你罵完了沒?“
“沒有,像你這種人你怎么不去死呢?一次又一次,厚顏無恥,你還敢跟我提這么多要求,之前的事你沒份嗎?你要是把我爆出去,你也沒好處!“
“我怕嗎?我要是怕會有今天?反正我都活到這把年紀了,什么都享受過了,我是沒什么關(guān)系,可你不同,不是么,溫小姐。你這個年紀,應該還可以重新開始,可我不能,我什么都沒了,家沒了,老公沒了,就只剩下一個兒子了?!?
“那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賀夫人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活到這把年紀,誰也指望不上,凄不凄慘?!“
賀太太的情緒明顯被挑撥起來了,猩紅著眼睛,唇角勾著一個嘲諷的弧度,說:“對,我凄慘,所以我也不能讓你好過!你別以為你比我優(yōu)越到哪里去,就你這樣,活該賀川不要你,我要是賀川,我也看不上你,你為賀川做的那些,不過都是感動了你自己罷了!賀川那種人,根本就看不上你自以為是的付出!“
惱羞成怒的溫涼抬起手來就給了賀太太一巴掌,她比賀太太年輕,這一巴掌直接把賀太太打懵了,可見她力氣有多大。
賀太太說的這番話顯然是觸碰到了溫涼的痛點,而賀太太也很犀利,一針見血,直接挑起了溫涼最害怕最不能碰的那根弦。
溫涼打了這一巴掌,沒有停下來,還想打下一巴掌的時候,賀太太反抗了,她也不是好惹的,反應過來直接推到了溫涼,溫涼穿著高跟鞋,沒站穩(wěn),就被推到在地上了,后腦勺碰到了地面,她疼的叫了起來。
賀太太也沒有停下來,余光瞥到了床頭柜的臺燈,她此刻被情緒占據(jù)了上風,直接走過去抄起了床頭柜的臺燈。連同線拔掉,轉(zhuǎn)身就朝溫涼走過來。
溫涼看到賀太太拿了臺燈要打她的樣子,她嚇的連連往后挪動,恐懼席卷了理智,她失聲喊著讓賀太太停下來,但是賀太太沒有,賀太太說:“溫小姐,你為什么不能體諒我一個做為母親的心情呢?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兒子,你為什么不肯幫我?為什么反悔?“
“我會幫你,賀夫人你冷靜一下,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嗎?你要做什么?有話好好商量,賀夫人你不要激動……“
賀太太此刻失去了理智,她含淚望著溫涼,說:“溫小姐,我也不是有意為難你,有話的確是好好商量,可你不像是想跟我商量的意思,你在逼我,逼我去死路,你知道嗎?“
“我就一個兒子,我只是想找回兒子,他失蹤了這么久,我很擔心他,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為什么要這樣逼我?明明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人,你為什么要逼我?“
溫涼是因為被撞到后,穿著高跟鞋崴了腳,一時半會站不起來,她一動,腳踝處疼的不行,她這會處于下風,而賀太太手里還有臺燈,隨時隨地都能砸過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溫涼很快就低頭知道厲害了。
賀太太說:“溫涼,你到底是不是人,就沒有同理心的,你跟賀川一樣,沒心沒肝的,都是冷血的?!?
溫涼搖了搖頭,盯著賀太太手里的臺燈看,“你先把臺燈放下來,我們慢慢說,我肯定是幫你的,絕對是幫你的,賀夫人,你相信我?!?
溫涼也屈服,她想勸賀太太冷靜,但是賀太太可沒有聽進去。
“幫我?你還會幫我么?溫小姐,事情都到今天這個份上了,你要是想幫我,早就幫我了,還會說這些話?我不相信你了?!?
“賀夫人,你現(xiàn)在不相信我還相信誰?“溫涼神色慌張,“你先把臺燈放下,有話好好聊,你說對吧?我們就別窩里斗了。“
賀太太還是被說動了,她還是想找到賀承的,只要賀承找到了,她就不怕了,她又怕賀承真出什么事,她說:“你真的答應了?絕對不會反悔?“
“不會反悔,我答應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之前我不也給了你錢嗎?你看,我哪里食了?“
賀太太雖然相信了,但還是沒有放下臺燈,警惕盯著她看,說:“溫小姐,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你要是不幫,我也找不到人幫我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就只有兒子。“
“我知道的,所以我會幫你的,我肯定是幫你的?!?
溫涼看賀夫人漸漸放下防備了,她脫了高跟鞋,慢慢扶著地板勉強站了起來,還在安慰賀夫人的情緒,讓她別那么激動,也就是趁這個機會,溫涼一下子伸手搶過賀夫人手里的臺燈,賀夫人措手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溫涼搶走了臺燈第一時間朝賀夫人的頭砸了過去,是狠狠的砸過去。
賀夫人是應聲倒地,躺在地上掙扎,沒有立刻暈過去。
而溫涼接著又狠狠砸了好幾下,賀夫人的身體掙扎了幾下,徹底沒了反應,暈死了過去,這會功夫,溫涼不確定她是不是死了,等她徹底不能動彈了,溫涼才丟了臺燈,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瞬間,從賀夫人頭上流了血出來。溫涼還沒注意到,她還在平復心情,扭頭看到地上慢慢流出了不少血跡,她也嚇到了,臉色瞬間就白了,沒有血色,她顫顫巍巍上前探了探賀夫人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呼吸的,雖然微弱,但證明賀夫人這會是沒有死的。
她僵住了,頓時不知道怎么辦,這要是讓別人知道,肯定會報警的。
溫涼倒吸了一口涼氣,飛快的在想怎么辦,要怎么做。
肯定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不然她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