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究掀開她腰上的衣服看到了淤青一片的皮膚,皺著眉頭,說:“沒有傷到骨頭么?怎么看起來這么嚴(yán)重?!?
辛甘搖頭,說:“沒有傷到骨頭,醫(yī)生說休息幾天就好了,也沒什么事?!罢f著就不給他看了,她扯著衣服擋住腰后的傷。
她是怕他擔(dān)心,所以往輕了說,沒有說重的。
程究瞇了瞇眼睛,不太相信她說不嚴(yán)重,看起來就很嚴(yán)重,即便沒有傷到骨頭,但肯定是一時半會好不了了,他比較擔(dān)心是檢查錯了。
辛甘自嘲笑笑,開玩笑道:“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年紀(jì)大了,身體機能遠(yuǎn)不如年輕那會,現(xiàn)在磕到碰到就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的情緒已經(jīng)緩和過來了,看到程究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得很安心了,也就沒那么害怕了。
她也不敢想,要是今晚程究沒回來,她還能不能睡著。
她著實也是嚇得不輕,也怕賀承尾隨她回來,要是真的是這樣,那真的不敢想象。
想到這里,辛甘渾身放松了,手腳卻跟著發(fā)軟,提不上力氣。有點不舒服,她又怕程究擔(dān)心,就沒告訴程究,自己抗下來了。
程究捏了捏她臉頰,聲音放低,說:“你都說年紀(jì)了,那我不是更不中用。畢竟我大你八歲?!?
再差個幾年就一輪了。
程究又刮了刮她鼻尖,說:“在我面前說年紀(jì),你也不看看我,你就是缺少鍛煉,你平時在家?guī)Ш⒆右呀?jīng)夠辛苦了,就不用鍛煉了,但是為了增強體質(zhì),你還是得多走走,不要一整天都不動,肌肉會萎縮的?!?
程究這幾年也不忘鍛煉體能,只要他有時間,就會在家里跑步,家里有跑步機,但通常只有他用,辛甘是不用的,她不想運動,也懶得運動,累的。
程究不在家的時候,她要照顧小滿樂的所有事,只有程究在家的時候,她才有時間喘口氣,因為他會包攬所有家務(wù)活,什么都不讓她做。
但是程究今年升職之后更忙了,時不時就要出差,也就沒時間照顧她,之前也請了阿姨回來,但是小滿樂那會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無論誰,很抗拒,沒辦法,辛甘只能把阿姨辭退了,自己照顧她。
所以鍛煉是不可能的,她壓根沒有時間。
她太累了不想動,程究以前也沒說什么,也想她多休息,但是現(xiàn)在她說到了年紀(jì)。那的確,年紀(jì)越來越大,身體機能肯定沒有年輕那會好,所以他才要她鍛煉下。當(dāng)然了,那家里的家務(wù)活得有人做,所以他包了所有家務(wù)活。
程究讓她休息會,他去做點宵夜吃,她也順便吃一點,墊墊肚子。
辛甘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太累了,身上還出了汗,她也顧不上洗澡,就直接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等程究做好了宵夜出來,看到她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似乎睡得不太安慰,皺著眉頭。
程究輕手輕腳過去把電視機關(guān)了,將她抱進(jìn)房間里休息,她翻了個身,嘀咕了句還沒洗澡,要洗澡。
辛甘是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感覺身上熱熱的,這感覺也很熟悉,不過她太苦了,不想睜開眼睛,就繼續(xù)睡她的了。
隔天早上醒來,已經(jīng)十點多了,她這一覺睡得腰酸背痛的。因為腰后有傷,她就只能趴著睡,趴著睡的下場就是肩膀酸得不得了。
她起來的時候房間就她一個,沒有程究的身影,她怎么感覺程究沒回來,昨晚像是做夢,但是床邊的睡衣似乎是真的,昨晚不是做夢。
她趕緊起床出去一看,程究在陽臺晾衣服。
那些衣服像是他出差穿過的臟衣服,他自己一大早起來就洗了,順便把她的衣服也洗了。
女人的衣服和男人的衣服不一樣,他洗她的衣服都是手洗,怕洗衣機弄壞,他都是一件件手洗。
辛甘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在家晾衣服,但是這會醒來就能看到他,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暖洋洋的。
“你醒了怎么不喊我?我睡了這么久?!靶粮室贿呎f一邊走過去。
程究把最后一件衣服晾上去,拿了臉盆進(jìn)屋,關(guān)了玻璃門,說:“你不是不是舒服么,多睡會,也沒什么事?!?
辛甘摸了摸腰后的位置,又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你昨晚幫我換衣服了么?“
“恩,你穿著那裙子睡覺不舒服,就幫你換了,擦了一下身體,擦身體不代表洗澡了,去洗個澡,等會吃飯?!?
“這么早吃飯嗎?不是才十點多嗎?“
“這不是怕你餓著么。“程究習(xí)以為常說這句話。
程究正想進(jìn)廚房,忽然停了下來,說:“腰疼的很厲害么?“
“也不會。還好?!八f。
“恩,那你慢點,不要急?!?
辛甘就回房間去洗澡。
也就程究不嫌棄了。
昨晚還幫她換了衣服。
至于昨晚那頓宵夜,程究自己解決干凈了。
他沒有浪費食物的壞習(xí)慣,煮多少吃多少,多半時候都是辛甘吃不下他就幫著一起解決了。
還有一點是,他吃多少都不胖,身材跟以前一樣,體重也沒多少變化。
而辛甘比起之前胖了十斤左右,雖然看起來也不胖,還挺纖細(xì)的,但是體重是貨真價實擺在那的,真真切切告訴她,她胖了十斤。
好多之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腰圍都變了。
程究順便一起做了午飯,等辛甘洗完澡出來吃。
辛甘吃飯慢,程究就配合她的速度,也吃得慢。
“你今天休息嗎?不用上班?“辛甘問了句。
程究說:“不用,下周三再回去。剛出差回來,我的直屬上級給我休息幾天?!?
“你們這次是去的哪里?“
程究大概說了一下,有些事也不能跟辛甘說,就跟他之前出任務(wù)也一樣。
辛甘表示理解的,所以她很少主動問的,她肯定是無條件支持他de
“晚點過去接小滿樂,早上我給媽打了電話?!?
辛甘嘆了口氣,說:“我的腰你別跟爸爸媽媽說,我怕他們擔(dān)心?!?
“你的心思我還不了解。放心吧,不說。這幾天你也休息休息,我來送小滿樂上下課。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得跟我說,別自己憋著?!?
辛甘點頭,說好。
程究給她碗里夾了塊肉,說:“辛苦你了,老婆。“
辛甘有點驚喜,笑了笑,眼里全是暖意。
程究很少說肉麻話,結(jié)婚這么久,兩個人一起生活都是茶米油鹽醬醋茶,沒有那么多風(fēng)花雪月的浪漫。
辛甘也不是追求浪漫的人,只要家里人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程究年紀(jì)不算小了,他跟賀川差不多的,男人到這個年紀(jì),總歸是需要多注意身體的,他最近咳嗽咳得厲害,嗓子像是不舒服,應(yīng)該是抽煙抽多了。
他怕辛甘知道擔(dān)心,偷偷喝枇杷露潤嗓子。
吃完飯,他又去喝枇杷露,躲在房間里,剛喝了一口,辛甘推門就進(jìn)來了,看到他仰著頭張著嘴巴,手里舉著枇杷露,聽到動靜,他回頭看她,說:“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喝的是什么?“
程究說:“沒什么,嗓子有點癢,我潤潤嗓子。“
閉口不提是因為抽煙搞得嗓子不舒服。
他也不打游戲,也不出去喝酒鬼混,沒有什么娛樂活動,休息時間都在家里陪她們娘倆,所以也就只剩下一個抽煙了,他戒掉不煙,煙癮又大,天氣干燥,他嗓子就不太舒服。
現(xiàn)在還有點嚴(yán)重的傾向。
辛甘敏銳覺察到不對勁,但是看他不想說的樣子,她就沒問了,假裝被他糊弄過去了。
而辛甘也沒有跟他說昨晚的事。
她還是怕影響程究。
辛甘把干凈的衣服收進(jìn)了衣柜里,跟他說程回最近的情況,還可以,沒有出什么問題。
家里一切都挺好的。
辛甘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這也成為她性格了。
程究雖然說是休息,但是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和辛甘待了會就去書房處理公務(wù)了。
事情多得很,忙不完的。
程究在書房里處理公務(wù),辛甘沒有過去打擾,她在房間里坐著走神,還在想昨晚的事。
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賀承到底要做什么,她有些不安,集中不了精神。
而現(xiàn)在也暫時想不到什么有用的辦法解決這事。
賀承這次回來是肯定沒好事,他肯定會做出什么事來的。
賀承的性格為人她多少有些了解,當(dāng)初他被賀川打壓的那么厲害,身敗名裂消失一段時間,她以為他會知道他的問題在哪里,只是沒想到才過了幾年,他又回來了。
辛甘隱隱覺得他這次回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開始她就應(yīng)該覺察到的,而且在一開始就應(yīng)該提高警惕心。
但是這次她想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也在網(wǎng)上看到了賀承和賀川之間的明爭暗斗。
但是更多信息她就不得而知了。
……
程回不知道程究回來了,還以為程究還得過段時間才回來。
程究現(xiàn)在事情夠多的,她也不敢跟程究說自己的事,也怕影響到他。
畢竟她已經(jīng)給家里添了不少麻煩了。
而賀川那邊也沒有什么消息,程回?zé)o時無刻都在煎熬里度過,她就擔(dān)心賀川會有什么事,那要是真出什么事,她不會原諒自己。
可即便是這樣說。她也不能安心下來。
她很慌亂,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答案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
譚北那邊也說沒什么新消息,他也在努力打聽消息了,但是沒有一點進(jìn)展。
聯(lián)系不上賀川的不止是譚北,還有宋臣他們,宋臣有事想找賀川,電話都打不通。
宋臣覺得不太對勁,又找賀川身邊的助理問了問,但是得到的回答是一樣的。
都聯(lián)系不上。
這就不對勁了,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難免會讓人擔(dān)心是出什么事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xiàn)在宋臣的腦海里,他怎么感覺賀川像是被人暗殺了,或者是暗算了,總而之肯定沒什么好事。
他就找賀川之前的助理盤問。助理知道的也不多,也不知道宋臣找賀川是有什么緊急的事,也就不敢亂說話,他也就很遲疑。
宋臣看他支支吾吾的就來氣,沒忍住拍了桌子,再次問了賀川的下落。
張助看躲不掉了,就說了賀川走之前的交代,其實也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很正常的交代,畢竟賀川走之前也說了要去辦件比較棘手的事,需要點時間,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宋臣擰了下眉,說:“就沒說要做什么?“
“沒有說?!?
“這賀川,到底干嘛去了。這交代的話怎么感覺像是遺,開什么玩笑?!?
張助其實覺得失去應(yīng)該沒這么嚴(yán)重,但是他也不好說,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