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闕說:“抱歉,姐姐,你要是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回來咯?行了,我知道了,你的程回比較重要,我比不上這小賤人,只有她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唐闕,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不回來,我要斷你的錢。程回這事過去就過去了,你干嘛還去討不自在,有必要嗎?她就那么重要么?當初鬧成那樣,她早就對你死心了,你至于么?倒貼事最廉價的。“
唐闕眼神暗淡了下來,徹底沒了光亮,才說了句:“程回出事了?!?
這句話成功堵住了唐懷懷接下去所有的話,她都沒聲音了。
然后唐闕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唐懷懷掛了電話。
唐闕沉默坐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也沒什么力氣再想什么事。
程家阿姨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想必應(yīng)該是真的了。
他想到這里,心跳加快,有瞬間驟疼,他的病不是說全部治愈了,而是短暫恢復(fù)了,平時還是需要很注意身體的。
他這段時間沒怎么管自己。導(dǎo)致了病情可能有點復(fù)發(fā)的樣子。
他翻出了止痛藥,一股腦往嘴巴里塞,生生咽了下去。
止痛藥沒有這么快起效,他又去找了杯水喝了下去,而這會唐懷懷又打來了電話。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假的?為什么?“唐懷懷以為聽錯了,充滿疑惑。
唐闕說:“是真的,她出意外遇難了,程家人說的?!八罩^,表情逐漸猙獰起來。
他來晚了。
現(xiàn)在程回死了,他所有罪孽都要背負在身上一輩子,這似乎就是注定的,是老天要懲罰他,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程回真的死了。
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也沒辦法,這就是真的。
唐懷懷說:“你別騙我啊,唐闕,你別拿我尋開心。“
“沒有騙你?!八矐械媒忉屃耍椭皇青哉Z似的。一個勁說程回死了的事。
唐懷懷看他不是撒謊的樣子,居然有說不出來的高興,她事最巴不得程回死的人了,她死了,不是正好么?
“這大概是賀川的報應(yīng)吧,程回居然死了?真是了不起?!疤茟褢研Τ雎曇魜?。
唐闕聽到她這番話,絕望閉了閉眼睛,就知道唐懷懷是會因為這事高興的,他不應(yīng)該提的。
“姐。人已經(jīng)沒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為什么不要這樣?這不是賀川該嗎?這就是他活該,唐闕,你不要圣母心啦,你姐姐變成今天這樣,也是賀川導(dǎo)致的,要不是他,我不會給那老男人做情人,知道嗎?人呢,還是愛自己好點,不要做什么菩薩啦?!?
唐闕掛了電話,不想再跟唐懷懷說下去了。
不過唐懷懷也說得對的。
人是要對自己好點。
程回就是對自己不好,她要是多為自己考慮,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唐闕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就忍不住愧疚,可這些都沒什么用了,程回都死了,他再愧疚也無法彌補程回了。
……
遠在倫敦的唐懷懷心情是真的好。
她反復(fù)咀嚼程回死的事情。雖然唐闕沒說她是怎么死的,但最后還不是死了,只要是死了,她就開心,甚至都得意忘形了。
她這些年遭受的罪似乎都有了發(fā)泄口,一下子就松下來了。
這叫什么?
因果報應(yīng)。
賀川當初那樣對待她,然后老天就把他的程回奪走了。
唐懷懷高興得開了瓶紅酒慶祝,她原地轉(zhuǎn)圈,高舉著紅酒杯。不斷的旋轉(zhuǎn),臉上的笑容是越擴越大,非常開心。
她忍不住就喝多了。
不過紅酒而已,喝多了也不回醉。
她酒量好得很,尤其是這幾年鍛煉出來了。
“賀川,你這個混蛋?!?
唐懷懷看著鏡子里的人,上了年紀,眼尾都是皺紋,盡管她保養(yǎng)得再好,也拉過皮,做過各種美容手段,該有的皺紋是一條都沒少。
尤其是精神狀態(tài)非常差,原本她不會是這樣的,她應(yīng)該過更好的日子,而不是躲在這偏僻的異國他鄉(xiāng),躲在滿是鳥屎味的小鎮(zhèn),這一切,都是賀川的錯。
她這幾年無時無刻都在恨賀川,要不是他,她何必把自己的人生都折騰掉,甚至是毀掉了。
因果報應(yīng),這絕對是對賀川最好的報應(yīng)了。
唐懷懷高興,拿出手機給那老男人打電話,她求著老男人再給她一點零花錢,她要去旅游。
旅游肯定是要花錢的啦。
老男人給了,但是要她安分點,不要又鬧什么事出來。
老男人現(xiàn)在最頭疼的就是怎么處置她了。
能用錢打發(fā)那是再好不過了。
而唐懷懷不是只用錢就能打發(fā)走的人。
她手里頭還有好多關(guān)于老男人的把柄,反正那些把柄傳出去,老男人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
老男人也是賊,一開始就算計她,還好她聰明,給自己留了條后路,今天才能活著,沒有被老男人算計得干干凈凈。
唐懷懷就拿著老男人的錢開始揮霍了。
她首先就先回國,她要親眼看看賀川是什么頹廢樣,她必須親自看到賀川痛不欲生。
……
經(jīng)過之前項目泄密的事。賀川重新成立了一個部門研發(fā)產(chǎn)品,那幾個人都是信得過的,重新開始投入產(chǎn)品研發(fā)。
而嚴謹再想用這招也行不通了。
賀川的公司最近開始嚴抓泄密的人,不止是已經(jīng)被裁掉并且業(yè)內(nèi)通報過的那個高層了,那高層走了,內(nèi)部也開始整頓了。
賀川是直接在會議上發(fā)話要整頓有異心的人,尤其是危害到公司利益的事情上,絕對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條命令出來,公司里人心惶惶的。但是真正心虛的是心里有鬼的人,沒有做過這種事的高層或者下邊員工都不受影響。
賀川也不是逮到誰就查誰,他是對事不對人。
而嚴津這邊同樣的招數(shù)他還想用兩次,就特別安排了信得過的下屬去打聽賀川內(nèi)部消息。
下屬回來說:“我同學(xué)不敢和我吃飯了,他直接跟我說怕我打聽太多,干脆不來見面了?!?
嚴津:“你同學(xué)不是和你關(guān)系很好嗎?“
“是很好,但是現(xiàn)在畢竟在兩家公司,他是賀川那邊的員工,說要是和我來往密切。會影響我們倆的感情,就怕以后再也不能做朋友了,干脆就別來往?!?
“……“
嚴津不耐煩讓他出去。
這招用不了,那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賀川這么謹慎的原因了。
畢竟誰出了這事,肯定會內(nèi)部調(diào)整或者整頓的。
而警方這邊也有了新進度,但是似乎怕打草驚蛇,沒有對外公開有用的信息,而內(nèi)部也怕消息泄漏,只有辦案的幾個警察知道一些線索。
警察這邊也查到了跟案子相關(guān)的幾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主要還是圍繞嚴津和賀川之間展開的商業(yè)競爭說起。
調(diào)查這些不費勁,但是一開始方向就被人故意帶偏了。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雖然不算太晚,但是畢竟一開始的方向就偏了,有些線索肯定已經(jīng)被銷毀了。
這里的銷毀可以單指是跟賀太太相關(guān)的一些下落。
說得嚴重點,就是賀太太的尸體也很有可能被銷毀了。
要不是這樣,怎么可能找不到。
于是這天,警察這邊再次找上了賀川,賀川也不意外,還招待了警察,警察先和他聊了幾句,才切入主題,直接問:“你覺得誰會對賀太太下這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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