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死了你不難過?“
而葉巖冷不丁問了這么一句,還盯著賀川看,那眼神似乎是在質(zhì)問賀川。
“你明知道程回死了,你卻沒有一點點不高興的樣子?!?
賀川也看著他,說:“你現(xiàn)在在質(zhì)問我?替她不平?“
“你以她什么人的身份質(zhì)問我,朋友?追求者?還是什么?“賀川輕描淡寫懟了回去,一點都不留情面。
葉巖握了握酒杯沒動作,一直沉默著,他這段時間瘦了不少,五官愈發(fā)明朗深邃,尤其那雙眼睛,帶著幾分的悲情和抑郁,身上給人感覺仿佛很有故事和過去的神秘感,再加上他本身條件就不錯,這樣加起來其實挺吸引女人注意力的。
而賀川和他截然不同,賀川是臉上就差寫上生人勿近這幾個大字了,他今天出來穿了件白襯衫,布料質(zhì)感加上做工都是極考究的,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他們倆這會坐在這里,吸引了周圍不少年輕女孩的視線,而尤其是賀川,稍微看起來更成熟和沉穩(wěn),當(dāng)然了,表情看起來不太好惹,似乎對什么酒吧的偶遇不感興趣。導(dǎo)致有女孩想上來搭訕也遲遲沒有動作。
賀川掃視了一圈,看到了不少年輕漂亮的女人在看著他,甚至還對他笑,還揮了揮手,而下一秒,賀川就冷淡移開了視線,可以說對那女人毫無興趣。
而葉巖這會轉(zhuǎn)過身來,說:“我以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對她的,她當(dāng)初也是因為你才變成那樣子?!?
葉巖就想提醒他,讓他別忘記他當(dāng)初做的那些事,那些事對程回的傷害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不是假的,更不可能因為程回現(xiàn)在死了,就過去了。
葉巖氣不過,心里有氣,就想跟賀川算算這件事。
但是賀川的態(tài)度可不是什么好的,他給葉巖的感覺就是不太在意的意思,也就是說程回在他心里也沒什么要緊的。
這么輕佻散漫的態(tài)度也讓葉巖很難堪,他又不能就拿這件事跟賀川斗,斗也沒用,程回人都不在了,說什么都晚了。
賀川甚至拍了拍他肩膀,說:“行了,這件事等結(jié)束了再算也不晚,現(xiàn)在主要還是要對付葉定,這才是要緊事?!?
葉巖不難聽出來他的話,說白了就是要他們倆先別內(nèi)訌了,還是先對付葉定要緊,等葉定這件事過去了,再來處理關(guān)于程回的事。
葉巖說:“行,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就行了?!?
賀川嘖了聲,表情散漫輕佻的,說:“不會忘記,放心?!?
葉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自信,而且還沒有一點點對程回的愧疚或者傷心的感情在,程回對他來說就這么一文不值么?
葉巖心情煩悶,遠遠沒有賀川這么淡定,他只要想到程回所遭受的那些就無法冷靜。所以這會越看賀川跟沒事人一樣,他心里越是難受,為什么賀川能這樣無動于衷,難道就仗著程回喜歡他所以有恃無恐么?
葉巖也不想明白,要是他早點遇到程回,是不是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就早那么幾年,一年也行。
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這么多早知道,所以才有這么多悲劇。
賀川先走了,而葉巖還在酒吧喝了幾杯,期間有女人湊上來,主動打招呼,葉巖看都沒看一眼,無視了女人主動打招呼。
那女人還在努力一下,甚至還很主動貼上去,還沒碰到他手臂,就被推開了,葉巖沒了耐心,推開湊上來的女人就走了,頭也沒回。
葉巖開車去了石安那,他在她家附近抽著煙,然后給她打電話,問她睡覺沒。
石安還沒睡呢,剛躺在床上,衣服都換好了,正猶豫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打來了。她立刻高興接了電話,說:“阿巖,找我什么事?“
葉巖說:“我在你家附近,有空下來么?“
“你在我家附近?你等著,我立刻下來找你,你可不能走哦,說好了?!笆策B衣服都顧不上換了,穿著鞋子就跑下去了。
下樓的時候怕吵到樓上的石父,她特地放輕了腳步聲,輕手輕腳的跑出家里,在附近看了一圈,終于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那是葉巖的車,她毫不猶豫小跑過去,上了副駕,直接朝葉巖身上撲過去。
車?yán)餂]開著燈,黑漆漆的一片,她聞到了葉巖身上的酒味,高興被沖淡,說:“你喝酒了還開車?你不知道喝酒不能開車么?司機呢?為什么不讓司機開車?“
石安生氣了,她最怕他喝醉酒開車出什么意外。
葉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他能看到石安的輪廓,聽到她略帶責(zé)備的聲音在說他,他輕笑了一聲,說:“我沒醉,放心,沒什么事,我很清醒。“
“什么很清醒,喝了酒的人都這樣說自己。阿巖,你不要鬧著玩,你喝了酒不能開車,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答應(yīng)我,以后都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了可以么?“
石安撫摸他的臉頰,眼神充斥著不安和擔(dān)心。
她雖然高興葉巖來找她,但不希望他喝了酒還開車跑這么遠的路來找她,這不是她要的,她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
葉巖:“知道了。“
“那你下次不能這樣了,說好了,你得答應(yīng)我,男子漢說話算數(shù)。“
“嗯,說話算數(shù)。“
石安摟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他的唇,也不管他這會嘴巴里全是濃郁的酒味,她也不嫌棄,只要事他,她就喜歡。
毫無條件的喜歡。
葉巖很抗拒和她接吻,但今天可能是喝了酒,又被賀川刺激到了,他這會也就沒有推開石安,甚至還摟住她的腰往自己懷里壓,而他也越來越使勁,很強勢摟著她。不讓她掙扎走。
石安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雖然不知道他今晚是不是因為喝酒了才變成這樣,但是只要他不抗拒和自己親密就好了。
這個點了,街上也沒幾個行人,路燈昏暗,燈光并不亮,而車?yán)镆矝]開燈,誰也看不到彼此臉上是什么表情,只有兩個人非常親密靠在一起,他們倆之間能夠感覺到彼此的體溫和心跳,而周圍一片寂靜,他們倆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葉巖是真喝得有點多了,都出現(xiàn)了幻覺,又一次把石安當(dāng)成了程回,所以他才抱得那么緊,也不敢松手,他怕一旦松開了手,程回就走了,他就再也不能抱她了,可能以后都沒機會了,所以他像是失去最重要的人,一直抱著她。
石安沒有掙扎,很享受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她像是被需要了似的,也不想分手,就這樣靜靜的和他抱著。
雖然姿勢不太舒服。
又怕驚擾了葉巖,她就沒說出來,忍著不舒服的姿勢被他摟著。
過了會,葉巖這才松開手,看著她,另一只手摸她的頭發(fā),輕聲呢喃:“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葉巖是真喝醉了,意識徹底不清醒了,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語氣又溫柔又無辜的,這讓石安聽了心里瞬間軟了下來,說:“我肯定不走呀,阿巖,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石安也是喜歡慘了他,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給他,只要他能開心起來,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阿巖,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我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也只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阿巖,你喝醉酒的樣子好可愛,但是即便這樣,我也不希望你再喝酒了,好不好?“
葉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看起來是真的意識模糊,不在狀態(tài)了。
石安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喝這么醉,是心情不好還是去應(yīng)酬了,現(xiàn)在這樣子的葉巖肯定是回答不了了,她也就不再問了,而是惆悵等會怎么安頓他。
帶回家嘛?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怕動靜太大,吵到石父。
石安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帶他去自己家里住一晚上,反正都是未婚夫妻了,他們倆也什么都做了,也不怕什么了。
石安就找了家里的用人來幫忙攙扶葉巖下車,直接扶他進自己家里。
葉巖酒品還算好,沒有大喊大鬧的。乖乖配合他們動作,說上樓就上樓,說進房間就進房間,然后乖乖坐在床邊,沒有動作。
石安打發(fā)了用人就把房間門關(guān)上了,又去浴室拿了熱毛巾給他擦擦臉,又擦了擦手,這才坐在他身邊,看著他,說:“阿巖,你知道你在哪里嘛?“
葉巖眼神恍惚了下,這才看過來,一不發(fā)盯著她看。說:“不知道。“
“你是真醉還是假醉,怎么還聽得懂我說什么?!?
葉巖一直在看石安,最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順勢拉向了自己懷里抱著,他聲音很低,說:“別走了,別走了,哪里都別去,就待在我身邊,我會保護好你的,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石安撲哧笑,說:“我知道,你肯定會保護好我的。阿巖,你別這么緊張,我不會離開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會離開你?!?
石安說著又再次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房間也就只有他們倆個人,孤男寡女的,又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夫妻,想做什么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石安沒有理由抗拒,她還很享受,只要這個人是葉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