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豐安,溫度驟降,夜風(fēng)襲人。
中心城廣場的玉石長廊,金泰宇和張玉龍坐在石臺上,一人手里拿著一罐啤酒,相顧無語。
嘶……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張玉龍不禁打了個寒顫,旋即將手中的空罐子使勁扔到了地上。
“操他媽的!這羅旭真是個陰逼!咱來豐安了,他居然跑市里去了,還他媽在榮星廣場,這是在打我們的臉!”
金泰宇卻沒那么激動,他靠在身后的仿真石壁上,抬頭望天,目光些許空靈。
“他早就計劃好了,我以為……咱們在暗,其實咱們在坑里,他挖的?!?
“真狗逼!泰宇,現(xiàn)在怎么辦?原石還有三噸多,好在里面有一部分廉價原石,但以咱們今兒的客流來看……估計要砸手里了!”
張玉龍說著,又拿起一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半,酒水都順著嘴邊流下,浸濕了領(lǐng)口。
金泰宇緩緩站起身,長舒一口氣:“隨便吧!”
“隨便?大哥……這特么兩千多萬的貨啊,咱倆一人一半,這次賠慘了!”
張玉龍難免有些埋怨的口氣,畢竟這次生意,是金泰宇主導(dǎo)的。
隨后,他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金泰宇身邊。
“要不然……都開了,搏一把?開漲了咱五五分,品質(zhì)差一些的,我想辦法讓公司收了?!?
金泰宇想了想,緩緩點(diǎn)頭:“你安排吧,不然低價轉(zhuǎn)出去也行,記住,絕對不能賣給羅旭他們!”
“這你放心,我也恨著羅旭那小子呢!我先找找賣家,如果賠得不狠就出了,不然還不如自己開,好歹賭一把運(yùn)氣!”
張玉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嘆道:“就是他媽的和中心城簽了兩年合同,租金肯定是血賠了!”
金泰宇聞沒有再說什么,但臉色卻是更加陰冷了。
他其實也沒打算直接擊敗金雨墨、羅旭,只是想著資金充裕,先來豐安和他們面對面地競爭,畢竟自己可以慢慢疏通在區(qū)里的關(guān)系,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對方逼死。
可誰知道,他這邊擂臺搭好了,對方卻直拆了擂臺,跑市里去了。
現(xiàn)在不僅一分便宜沒占到,還把最好的地理位置讓給了對方。
“這小子,真有點(diǎn)活兒!不過無所謂,玉龍,你信不信在羅旭和金雨墨眼里,咱們給他們做了嫁衣?”金泰宇道。
張玉龍苦笑:“這還用問?榮星廣場那邊咱打好了底子,人家?guī)е詈玫耐茝V過去,直接開灶!”
金泰宇輕笑一聲:“那你又信不信,其實是他們在給咱們做嫁衣?”
“嗯?泰宇,你什么意思?你還有后手?”
張玉龍有些不明白了。
金泰宇轉(zhuǎn)頭看向張玉龍:“讓他們蹦跶幾天,榮星廣場……是我的!”
說話間,金泰宇眼中閃出一抹狠意,同時,還有著勝券在握的自信。
……
天州東郊。
離開榮星廣場后,羅旭便直接回了皮帽胡同。
他并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方老爺子院子里。
雖然初秋還不至于太冷,但夜間的風(fēng),卻已經(jīng)開始往骨頭縫里面鉆,所以這幾天老爺子晚上便不在院子里待著了,而是躺在屋里聽京劇、相聲。
正聽著,只見羅旭滿臉笑容地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拎著兩瓶茅臺。
今兒榮星廣場開業(yè),羅旭也是按金雨墨的指示,換上了一身西裝,看著他那西服筆挺的樣子,方敬遠(yuǎn)卻是露出了不適應(yīng)的眼神。
“什么味兒?錢串子味兒,小子,發(fā)財了?”
羅旭嬉皮笑臉地走近前,將茅臺放在了紅木床頭柜上。
“嘿!爺,您鼻子靈,今兒……可真有錢串子味兒了!”
“喲?給爺爺送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