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謝輕容滿眼怒火,還帶著悔意,伸手要去抓晉文昌的手,手還包扎著的晉文昌飛快轉(zhuǎn)身在一旁坐下,他手背的傷口還沒好,可不敢傷上加傷。
謝輕容覺得有些遺憾,嘆息一聲,“那丫頭已經(jīng)得知金烏院修繕不是為她這件事,今日還質(zhì)問我若不是她晉為郡主,是不是金烏院就會易主?”
“還說晉家的宅子被燒的實在蹊蹺,就是沖著她去的?!?
晉文昌眉頭緊蹙,只覺得這府中的下人也該敲打一番,嘴太松。
謝輕容瞥了他一眼,再次嘆息,“這丫頭實在是聰慧,聽到點消息就自己琢磨出了大概的事,但我自是不能承認,語上便有些嚴厲,本是想用身份壓服她,奈何那丫頭太激動,說什么晉家人住進來她沒意見,也是親戚,但要強占她的院子她就不能答應(yīng)?!?
“還說我們仗著她祖父和母親沒在就欺負她,說到激動之處還鬧著要進宮去告狀?!?
“好在最后被我暫時壓了下來?!?
說罷看向晉文昌,滿臉都是要為你打算的樣子,“回頭你再去安撫她一番,尋些好物件兒給她送去,語上溫和些,你就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就說是我心疼媛兒又不知她何時回來,這才做主翻新了金烏院?!?
“你是她父親又幾年不見,你多給她送點東西,就從你的私庫出,別動府中的東西,回頭她要曉得了又得鬧?”
晉文昌一臉動容,“多謝母親為兒子周全,之前的事的確是兒子想差了,還想著樂游和媛兒都是姐妹,即便住在一個院子里也是可以的,忘記了這里是郡王府,不是兒子可以隨意做主的地方?!?
他的苦情戲一上,謝輕容頓時滿眼心疼,“這些年你的不容易母親都看在眼里,可卻幫不上你,是母親對不住你?!?
“若是你父親不被崔姨娘那個賤人”
這一刻晉文昌后悔了,好好道謝就對了,為什么非要賣慘給自己找補,又讓謝氏將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拿出來罵,“母親,父親都故去多年了,就”
“他以為他死了造的孽就沒了嗎,要不是他你怎么會來當上門女婿,安置個親侄女的權(quán)利都沒有,崔氏那個賤人害人不淺,回頭我要找了道長去收拾她,我讓她在下面都不得安生!”
謝輕容咬牙切齒,晉文昌悔的無以復(fù)加,都是自己嘴賤,好在他知道謝氏也就是說說而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要真如此名聲還要不要了。
謝輕容罵累了,默默端起了茶盞,哀嘆一聲,“也不知道這幾日怎么了,心里總不痛快,總是容易想到以前那些事,每每想起就覺得難受。”
一句‘不知道怎么了’就將這幾日的反常給解釋了,晉文昌不得不擺出姿態(tài),“怪兒子不孝,讓母親為了兒子的事煩憂。”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謝輕容放下了茶盞,“從明日開始你大嫂就得每日來我跟前晨昏定省,前幾年我也是體諒她不容易,倒是養(yǎng)大了她的心思,既然要教導(dǎo)樂游規(guī)矩,那便要以身作則,有我約束著她,也好讓她少給你添麻煩?!?
“母親總是在為兒子考慮,兒子都不曉得要如何回報母親,老宅新建的圖紙兒子已經(jīng)在命人畫了,半個月內(nèi)就能送到母親跟前?!?
柳氏晨昏定省對他來說沒有影響,反倒還有好處,也該磨一磨柳氏的性子。
倒是謝氏一心一意為了自己謀算,他自然要偶爾給點好處安撫她。
一番母慈子孝后晉文昌離開了梨堂院,回到華茂院后又找來人細細詢問今日之事,得知情況和謝氏說的一般無二才讓人抬著一個大箱子去了金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