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游的果決給了效忠郡王府的那些老人極大的希望,他們都從樂游的身上看到了東平郡王的影子,一個個熱淚盈眶。
“從今日起一年一交賬,交賬的日子定在冬月十五,每個月我會安排人到各家店鋪巡賬,你們只需將賬目利銀準備好即可。”
五年前就是這樣的規(guī)定,是晉文昌為了方便掌控這些管事才改成了三月一交賬,樂游這話代表從此郡王府所屬產(chǎn)業(yè)歸她打理,晉文昌垂眸不語,管事們更激動了,他們都以為想要從晉文昌手里拿回管理權(quán)要花費很大的功夫。
可包括謝輕容在內(nèi)的人都忘記了,樂游不是后宅女眷,能讓她顧忌的并沒有太多,整個郡王府都是她的,且她手里有錢有人,更無需顧忌。
處理好人和事,正殿里就剩下了樂游的人和晉文昌,樂游一個眼色藍嬤嬤就領(lǐng)著人到門外候著,樂游這才對晉文昌道:“我都不知道父親是這般心慈手軟。”
這話一出晉文昌就皺了眉,樂游仿佛沒看到,“父親是郡王府主子,府中錢財只要父親有需要盡管找賬房支取,這是祖父定下的規(guī)矩,可父親卻守著禮數(shù)不愿這樣,最后讓身邊人占了便宜,讓外人看了笑話,何苦來哉?”
這話樂游可沒胡說,她祖父不是小氣的人,既然接納了晉文昌就不會給他穿小鞋,錢財上更不會控制他,如果晉文昌能將自己當成郡王府的一份子,大大方方的花郡王府的錢,沒有誰會說他什么。
偏他滿肚子的心思,享受著郡王府帶來的好處卻將自己隔離在郡王府之外,那些銀子明明可以花的光明正大卻要使手段去得到,可見他心里有鬼,有些銀子的去向不能公之于眾。
“是為父想岔了?!?
到了這個時候晉文昌什么都明白了,樂游從始至終就沒相信過她,或許和謝氏親密都是做戲,若不是提早準備今日不會將他打的毫無招架之力,一招就讓他失去了郡王府產(chǎn)業(yè)的掌控權(quán)和晉忠。
“為父是贅婿,此事京都人盡皆知,但我愿意當這贅婿不是因為郡王府的權(quán)勢財力,而是你的母親,你母親是奇女子,能和她在一起我很滿足,但朝中那些說嘲諷的話語又讓我心中憋悶,為此我不愿用郡王府錢財,或許別人不相信,但這樣能讓我心里好受些?!?
樂游忍不住在心里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這種時候還能將自己說的這般無奈。
“母親說父親是正人君子,儒雅端方,也說曾察覺到父親其實并不愉悅,大概也是為身份所憂,所以求了祖父,希望祖父能多提攜父親,父親本就有才能,只要給一點機會父親就能一飛沖天,如今如今不過三十有六就坐上了吏部侍郎的位置,可見母親說的沒錯?!?
“母親信任父親,父親不該將自己困在流蜚語里?!?
瞧她多會說話呀,說完還有些沾沾自喜。
晉文昌卻不愿與她糾纏,“是父親思慮不周,沒想到會因此讓謹忠有了誤會,做下如此糊涂事,是我對不住你祖父的信任,事實證明我也不適合打理郡王府的產(chǎn)業(yè),還是交給你去辛苦吧。”
樂游輕笑,“祖父不會怪父親的,至于那些產(chǎn)業(yè)也無需費心思,樂管事會辦好,父親也好能騰出功夫應(yīng)對朝堂局勢,父親年輕,吏部侍郎這個位置已經(jīng)坐了兩年多,若在今年能更進一步對郡王府也有莫大的好處?!?
“父親的本事無需質(zhì)疑,但父親從未外放歷練,沒有貼近過名聲,若是父親能外派個巡撫的差事,再回京后就該是尚書了吧?!?
樂游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晉文昌很認同,他想要再升很難,除非有很大的政績,但整日守在吏部,吏部運作平穩(wěn),哪里來的政績?
他是想過外放的,擔(dān)心的是出去容易回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