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了。
最先感覺到氣候變化的并非是百姓,而是田里的莊稼。
一年之際在于春,春耕秋收,這時(shí)節(jié)正是地里秧苗剛冒頭,最是脆弱的時(shí)候。一夜之間,地里的秧苗全都焉頭巴腦,愁壞了京郊外的農(nóng)人佃戶。
這一情況還沒被上報(bào)戶部,懷帝就已知道了消息。
卿天殿里,懷帝臉色陰沉至極:“魑魅魍魎,欺人太甚!此番異象,又是那背后的妖魔在搗鬼?”
“縱然不是對方親自動(dòng)的手,想來也有所關(guān)聯(lián)?!?
燕度沉眸道:“眼下驟然轉(zhuǎn)熱的只有京畿一片,只怕京畿附近的農(nóng)戶都遭了災(zāi),今年的收成怕是難了。”
“糧食的問題只是開始,之后恐還有水源,更甚者,疫災(zāi)?!?
懷帝皺緊眉頭,若遭災(zāi)的只是京畿附近,糧食問題倒是好解決,麻煩的是后面那些情況,異象苗頭既生,就該及早拔除才對。
“你與三七可想好應(yīng)對之法?能否提前遏制?”
燕度搖了搖頭,這才是他一大早進(jìn)宮找懷帝的原因。
這次異象,他和三七都推衍過,的確有‘鬼事’的痕跡,但那只鬼的痕跡被‘遮掩’住了,他和三七都沒能捕捉到對方藏在何處。
能遮掩因果的,只有麟焰。
見懷帝愁眉不展,燕度上前與他耳語了什么,懷帝挑眉,眉頭頓時(shí)舒展開來。
燕度退后幾步,輕聲道:“漠西王府的人想來也快入京了,之后的事,還得倚仗皇伯父了。”
懷帝哼了聲,“朕只管棒打鴛鴦,倒是你,哪有一點(diǎn)情場失意的模樣?”
懷帝嫌棄至極的上下搭理他:“穿的如此鮮亮,御花園的孔雀都不及你……不對,你小子可是又長高了幾寸?”
燕度面不改色,只一味岔開話題:“臣領(lǐng)命,臣這就回府換衣?!?
燕少將軍‘黑著’臉離開,剛邁出殿門,就聽到后方茶碗摔碎的聲音,以及某位長輩‘真情實(shí)感’的加戲怒喝:
“給朕滾!還敢威脅朕,你非卿不娶,朕偏要給你指婚!朕就不信,這滿京城的貴女找不出一個(gè)比她興國郡主更好的來!”
燕度嘴角抽搐。
戲過了啊,皇伯父。
咱們說好的戲本子里可沒有這一出。
燕少將軍這回的臉是真的黑了。
殿內(nèi),懷帝呷了口茶,冷哼。
乳臭未干的小兒,連戲本子都不會(huì)寫,既是要演‘棒打鴛鴦’,哪能不付出點(diǎn)實(shí)際來?雷聲大雨點(diǎn)小,那幕后妖鬼又不是個(gè)傻子。
不久后,燕皇后便過來了。
聽到懷帝真讓她張羅此事,她不免詫異:“需要演到如此地步?”
“鸞鸞你這就不懂了,你覺得那幕后妖鬼為何非要破壞小九與三七的婚事?”懷帝一臉高深莫測,頗有種看破全局的睿智。
燕皇后靜等著他‘曰’。
懷帝撫須道:“一則,對方是怕小九與三七聯(lián)手,二則,那幕后妖鬼定是看中了他倆中的某人。”
“朕觀小九每每提起那幕后妖鬼時(shí),除厭惡外還兼酸意,那等拈酸吃醋之態(tài),朕絕不會(huì)看錯(cuò)?!?
燕皇后盯著他,幽幽道:“哦?想來這世間是沒人能讓陛下拈酸吃醋的,就不知道陛下是從誰人那里見多了這拈酸吃醋的模樣,竟煉出了一雙慧眼?!?
懷帝撫須的手一頓,笑容逐漸消失。
“鸞鸞……”
燕皇后起身就走:“臣妾這就去看看京中有哪些適齡的貴女?!?
“鸞鸞,你先別走,你聽朕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