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動啊,你這手還有肋骨都是斷了的,空明方丈給你都接過了,傷筋斷骨一百日呢,你可得好好修養(yǎng),外面的那些風(fēng)風(fēng)語都不要去聽?!?
說到這,睿睿娘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忙捂住嘴找借口道:“忘了,爐子上還燉著粥,我去看看?!?
活怕蘇芮問,睿睿娘一溜煙跑了。
之后蘇芮也不問她,但消息還是傳進(jìn)了她耳朵里。
是永安侯府又一次拋棄了她。
在她被抓的當(dāng)日夜里,永安侯府就對外宣稱她在邊陲就與山匪來往,結(jié)下仇怨才會一路尋到盛京來。
她勾結(jié)匪患,無可救藥,永安侯府絕不姑息,張貼了與她斷絕關(guān)系,從族譜除名的告示,貼滿了大街小巷,唯恐漏下一個人不知侯府大義滅親。
可清晨滿盛京人才剛剛看完告示,一眾流竄的山匪就被押解進(jìn)城了,而其中,并無蘇芮。
議論紛紛之際,三日前,京兆府張貼告示,明山匪出處,罪行,更說明了蘇芮從未有所勾結(jié),而是有人收買土匪要她性命。
至于收買之人是誰,告示并未說。
但就這些,也足夠把永安侯府的臉打得啪啪作響了。
不顧女兒,為了自保污蔑女兒,還要裝得大義凜然,清理門戶的模樣,叫參永安侯的這本雪花一樣落在御史臺的長案上。
皇上更是親下旨意,革了永安侯左翼將軍的職,讓他好好管理一下侯府,什么時候管好了,什么時候再任職。
聽聞永安侯還沒走回侯府就氣倒在了路上。
皇上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氣,許是看在云濟救了她,覺得她如今不可替代的份上。
可這點,不夠。
修養(yǎng)了幾日,能夠活動后,蘇芮就銅盆照著打扮了一番,遮蓋掉病態(tài)的緩步往飛云閣去。
這段時間她住在云濟的禪房里,他就住在飛云閣。
她走到的時候,追月就站在二層的屋檐上,看了她一眼,并沒有任何動作。
這是不打算攔她了。
蘇芮松了一口氣,來時她還擔(dān)心,若是云濟還是避著自己那就麻煩了。
好在,又因禍得福了。
她依稀記得云濟救她的時候?qū)δ巧椒藙恿藲⒁?,她本能的阻攔了他。
甚至她都完全沒有思考,只是從心底認(rèn)定云濟不該殺人。
他是清修之人,是高潔神壇上的凌霄花,不該被惡人的血玷污。
后面她想起來也是慶幸,若她沒有阻止,云濟當(dāng)真一時沖動殺了那山匪,事后以他的認(rèn)知,性格,說不定會自戕,即便不走極端,也會因此而徹底避開她。
走進(jìn)飛云閣,她一步一步緩慢的往上爬。
雖然恢復(fù)了不少,可她這身子還是虛得不行,才爬到二層,就已經(jīng)是渾身虛汗直冒,止不住的喘氣了。
可沒時間磨蹭了,她咬緊牙,撐著抬起腳。
越爬越?jīng)]力,最終一只腳沒完全抬起來就落了下去,沒踏穩(wěn),整個人當(dāng)下就失衡的往前撲。
已經(jīng)做好了再次傷筋動骨的準(zhǔn)備,左手卻被一把抓住,十足的力氣將她整個人瞬間拉正。
抬起頭,滿頭虛汗的迎上云濟微蹙幾分眉的臉,討巧賣笑道:“謝先生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云濟眉頭更蹙一分,松開手問:“你還未恢復(fù),來此作甚?”
“我想先生了,先生都不說來看看我?!碧K芮眨巴眼睛,滿眼委屈。
“你若不直說,那吾告辭?!痹茲D(zhuǎn)身就要往回走。
“別呀!”蘇芮忙拉住他的袖子,老實道:“我來是想求先生幫我一個忙,小小,小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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