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院都是一群庸醫(yī),動了牌子父親說不得又要啰嗦,徒增麻煩,至于那鬼醫(yī),若有本事,性情怪些也無妨,何況,這兒是盛京城,他豈敢惹本郡主?”
長寧嘴上說得是輕松,可心從今日出門起就提著了。
只有她自己知曉,她這病并非月事不調(diào),且多年來多少名醫(yī)神醫(yī)都治不好。
她不能叫人知曉,便就將那些看過卻沒轍的無用大夫給殺了,而太醫(yī)院的不能隨意殺,也不能看,不可走露任何消息。
這鬼醫(yī),是她當下唯一的希望了。
要不是林家大夫人有這鬼醫(yī)門路,那日她都不屑于同她語,如今她倒還因為蘇芮沒死的事疏離起她來。
區(qū)區(qū)林家媳婦而已,也敢同她擺譜。
說來也是那周瑤無用,送上門的機會都弄不死蘇芮那個賤人。
也沒想到皇上會這般重視,倒叫現(xiàn)在動不得那賤人半分了。
“你別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當該放在云濟身上,如今那姓蘇的賤人能叫皇上這般重用,必是看云濟對她動了心,你可不能放任了?!?
說起云濟,唐俞橦臉上立即羞起紅暈,低頭嗔道:“堂姐怎么又說起這事了,云濟先生在法華寺我也見不著不是,再則,蘇姑娘是皇上欽點伺候云濟先生之人,云濟先生對她動了心才會愿意放棄出家,不是嗎?”
“你呀!什么都想得這樣簡單。”長寧恨鐵不成鋼的睨了唐俞橦一眼,“只是用她那破身子阻止云濟出家倒是無礙,可她天生狐媚,勾住了云濟的心,若是云濟被她迷得不認與你的婚事,就麻煩了,父親同叔父將你送去禹州養(yǎng)大,籌謀多年,可不是叫你無所作為的。”
唐俞橦臉上的嬌羞褪去,苦澀與難堪在眼底激蕩。
她清楚,自小把她送去禹州長大,學習琴棋書畫,博覽群書,名師教學,就連步步推崇的貴女之首名頭都是為了這等時候給家族助力。
所有人,都是棋子。
她生在唐家,養(yǎng)在唐家,便就要為唐家去爭,去奪,不由她。
“是,我明白,那我先去寶衣坊取衣,在那等候姐姐?!?
知曉她悶倔的性子,長寧也沒工夫耽擱,便點頭讓人停車。
琉璃攙扶唐俞橦下車,小聲朝著一個方向道:“小姐,奴婢瞧見蘇家的那個軍奴了。”
蘇姑娘?
唐俞橦循著琉璃所看的地方望過去,只見一道背影從巷口閃過,像似蘇芮。
“哪里是,別胡說?!毙÷曌柚沽鹆г僬f下去的同時,唐俞橦小心轉(zhuǎn)頭看了眼車內(nèi)的長寧。
見她似并沒有聽到琉璃剛剛的話,松了一口氣,快步下了車。
蘇芮從巷道里穿過,并不知曉自己那么恰恰好的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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