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再次起筆,符紙上的字符便顯得更有節(jié)奏了,其中的命理、卦象、氣運、福緣等等氣息全都活靈活現(xiàn)了,我畫下的卦象,寫下的變爻、彖辭,仿佛都有了生命似的。
我從符紙之中看到了天數(shù)、天道,甚至是一絲的混沌。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知薇也是不由瞪大了雙眼,有些失態(tài)地說了一句:“主人,你竟然真的能夠補(bǔ)缺《天書》,天吶,主人,你究竟是何許人也???”
遲爻那邊也是一臉的錯愕,她也是有些不敢置信。
從《天書》里出來的她,是最知道其中的奧妙和強(qiáng)大的。
我則是微微運氣,將自己的氣息也混入了符紙之上,符紙上面各種交錯的氣息開始逐漸變得穩(wěn)定且協(xié)調(diào)了起來。
等我收了判官筆的時候,符紙上的字符宛若有了生命似的跳動了起來,符紙也是緩緩漂浮了起來。
那符紙自成一方天地,而其中的變爻、彖辭,包括我所畫的卦象,都成了那一方天地的規(guī)則。
我將判官筆放進(jìn)陰司賬本之中,對著那一頁符紙輕輕一點。
符紙瞬間化為金色的星點,而在金色的星點之中,還有金色的符印在流淌,那些符印和星點,匯成涓涓細(xì)流,緩緩注入陰司賬本之中。
陰司賬本也是微微抖動。
賬本的氣息明顯提升了很多,而且我明顯感覺賬本重了幾分。
我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沒想到,還能節(jié)省下四分之一的符紙,本來以為能省下十分之一就了不起了,知薇,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
知薇表情這才恢復(fù)平靜說:“主人,其實沒有我,您費點工夫也是可以做到的,我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我對知薇說:“別主人主人喊了,之前不是給你說很多次了,你以后跟著催命一起喊我徐老板好了,或者你跟著徐青一起喊我老大。”
知薇點頭:“我還是跟著徐青一起喊你老大吧。”
我將剩下的符紙放回到了布包里,隨后將陰司賬本也收了起來。
隨后我便看著遲爻和蔣明明說:“好了,你們兩個站一起,《天書》關(guān)于你們的部分,我們已經(jīng)補(bǔ)缺完畢,你們和《天書》的聯(lián)系也開始減弱了,我現(xiàn)在用命理術(shù)法,徹底斷了你們和《天書》的關(guān)聯(lián),從此你們便是自由身了?!?
遲爻點頭。
蔣明明則是一臉疑惑。
我走到兩個人的身前,左右雙手伸出,輕點二人的眉心。
隨著一層淡淡的金色波紋在兩個人的眉心散開,她們和《天書》的聯(lián)系便徹底斷掉了。
遲爻一臉困惑:“如此簡單?”
我收回手指笑道:“簡單嗎?那是因為補(bǔ)缺了《天書》,否則要斷你們和《天書》的聯(lián)系,可是要費一番周折了?!?
遲爻點頭。
此時蔣明明的短命相已經(jīng)慢慢地消退,遲爻的修為則是開始下降,沒有了象中虎的身份,她只是一頭普通的虎妖,修為驟減,已然是定局。
看著修為下降的遲爻,我便又問一句:“問一個我本不想打聽的問題,之前照拂你們的那個柳仙,它的結(jié)局如何?”
遲爻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落寞道:“身死道消,連同它的洞天福地,也是消散得一干二凈?!?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追問。
遲爻則是繼續(xù)說:“我覺得,那位柳仙恩公的死,可能和我的存在有些關(guān)系,我……”
遲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我則是伸了一個懶腰說:“好了,你安心在山中修行吧,你們的事兒到這里就算是了了?!?
說罷,我便起身推門走出了房間。
知薇緊跟著我,蔣明明愣了一下,隨后對著遲爻輕聲說了一句:“我走了,姐?!?
遲爻愣了一下,隨后用寵溺的眼神看著蔣明明說:“雖然至今不知道你為何入了輪回道,不過看到你現(xiàn)在有了初步的人身,我還是有些羨慕的,好好活著?!?
蔣明明點頭:“嗯,我會的?!?
等蔣明明也從房間里出來,遲爻就站到了屋門口,她沒有出來,而是站在門內(nèi)對著我們招手。
一瞬間,整個院子消失不見,我們又站回到了雪地上,同伴們也都湊了過來。
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雪早就停了,風(fēng)幾乎也停了。
廖瞎子走過來剛要說什么,就被遠(yuǎn)處的一聲虎嘯給打斷了:“吼!”
我們順著虎嘯的聲音看去,一頭吊睛大虎正在一處斜坡的雪地里凝視我們。
不過它沒有惡意,剛才的那一聲虎嘯,也是在跟我們道別。
李三虎嚇得不清,指著老虎就說:“啊,老虎,快拿肉喂給它,別一會兒傷到我們?!?
我則是對著李三虎說:“不用怕,那老虎只是在給我們打招呼?!?
蔣明明也是對著那老虎招招手,眼睛里噙滿了淚水:“姐,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想哭,姐,是你,對吧!”
吊睛大虎又對著我們“吼”的叫了一聲,隨后快速奔跑進(jìn)入山林之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