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見周應(yīng)秋沒有接茬,連忙馬屁又接上道“老爺,您是怎么知道,這魏太監(jiān)根本不是惠王殿下的對手的?”
周應(yīng)秋這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摸了摸胡須,笑道:“惠王出招,向來以奇譎為要,要么不出招,一旦出招必然致命。想要對他,一定要抓住致命的地方,決不能給他機會反擊,不然輸?shù)囊欢ú粫撬∵@魏太監(jiān),枉做聰明,只怕是一直都在殿下的控制之下而不自知罷了?!?
周夫人與管家還要繼續(xù),忽然間,涼亭不遠(yuǎn)處,一個下人出現(xiàn),大聲道:“老爺,有客到?!?
三人都是一怔,這么晚會是誰來。但很快三人都沉默下來,不管誰來,只怕都不是好事情。
周應(yīng)秋思索一陣,道:“請他到我書房?!?
周夫人一驚,連忙攔著道:“老爺,這么晚了,不如不見?!?
周應(yīng)秋搖頭,面色多了一點凝重道:“來者不善,避之不過。”說完便大步出了涼亭,向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看到這深夜來客周應(yīng)秋又是一驚,連忙上前拜道:“下官拜見顧閣老?!?
來人赫然便是顧秉謙,內(nèi)閣閣老!
顧秉謙走了幾步扶助周應(yīng)秋,打量一眼笑道:“周大人,沒想到吧?”
周應(yīng)秋一見顧秉謙心里便轉(zhuǎn)動起來,面色卻不動的道:“顧閣老深夜來訪,下官受寵若驚?!?
顧秉謙看著周應(yīng)秋,一副長者和藹,上官大度的模樣擺了擺手,道:“周大人不必緊張,本閣部此番來,卻是來求教的。”
周應(yīng)秋自然知道顧秉謙與魏忠賢的關(guān)系,也十有猜出了他此次的目的,卻還是裝模作樣,誠惶誠恐的道:“閣老折煞下官了,有何吩咐盡管直說。”
顧秉謙笑容越和藹可親,道:“周大人不用客套,本閣部也不繞彎子,只要周大人告訴我你背后的那尊大佛為何人,工部尚書,非周大人莫屬?!?
周應(yīng)秋神色不變,心里計較了一陣,道:“顧閣老,這件事不會牽扯到您?!?
顧秉謙雙眼一瞇,笑容越多,稍作沉默一會兒道:“周大人若是能幫忙穿針引線,本閣部有百畝良田相贈?!?
周應(yīng)秋微躬身,低著頭,隱藏著他的表情。
這顧秉謙身在內(nèi)閣中樞,雖然也參與了兩黨爭斗,但站得高看得遠(yuǎn),經(jīng)過一段時間冷靜下來,只怕是從他身上看出了些許破綻。
周應(yīng)秋并不覺得自己是顧秉謙這個老狐貍的對手,因此稍加斟酌的道:“顧閣老真是洞若觀火,為何不去找傅大人?”
顧秉謙一聽,眼神笑意越濃,好似勝券在握的道:“傅大人太過礙眼,唯有周大人好似一直游離在外,無人在意?!?
周應(yīng)秋知道,顧秉謙可能有所猜測但是無法肯定或者說,他找不到合適請托的人了。
周應(yīng)秋沉吟一陣,道:“不知顧閣老的投名狀是何物?”
顧秉謙對這些倒是駕輕就熟,老臉上的褶子都要化開一般的笑道:“周大人放心,只要見到了真佛,本閣部必然有足夠的香油錢?!?
周應(yīng)秋點頭,道“那好,下官明日便為閣老走動一番,成與不成,下官無可保證?!?
顧秉謙身為閣老,馬上就要成為次輔的人,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笑著道:“有勞周大人,今后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我府上?!?
周應(yīng)秋始終都是平平靜靜的應(yīng)著,直到送走了顧秉謙,他才站在門口,神色古怪的望著漆黑的天色自語:“這位顧閣老今天的姿態(tài),真的是來尋求庇護的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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