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對于這幾人的沉默早就忍無可忍,眼見他們又是這副模樣,心里直恨的發(fā)癢。
他這個總理大臣就好比是籠中的鳥,能接觸的也只有這些大臣,可一遇到難題這幫人就如同縮頭烏龜,將所有事情都推給他!
朱由檢如果有殺人的權(quán)力,這幫人都會被殺!
‘該殺!’
朱由檢心底憤恨,面上還是平靜的看著倪文煥道:“本王這就進(jìn)宮去見皇上,倪大人可要一起?”
倪文煥起身,道:“王爺,下官就不去了,部堂還有很多事情,若皇上恩準(zhǔn),王爺可轉(zhuǎn)告下官。”
朱由檢微微點頭,目送倪文煥離開。
許杰待倪文煥走后,看向朱由檢道:“王爺,景陽宮那邊還沒有傳出消息,說皇上醒了?!?
朱由檢微微皺眉,景陽宮的那位,雖然經(jīng)常開小差,可也算勤政,沒有什么大的懈怠可指摘,聽著許杰的話,轉(zhuǎn)頭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搖頭,道“景陽宮那邊確實沒有消息?!?
實則上,除非景陽宮那邊主動透露出消息,什么時候他們能從那滴水不漏的地方探聽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朱由檢會意,站起身道:“本王去御書房,其他人繼續(xù)做事。”
朱由檢眼里越來越?jīng)]有這些人,說著就出了文昭閣直奔景陽宮。
蔣德璟,錢龍錫等人自然也都看得出,信王也沒有多少掩飾的意思,都面無表情的起身,各忙各的的。
周延儒坐在沉吟一陣子,起身也跟著出去。
御書房內(nèi),朱栩剛喝完李解語送來的清粥,神清氣爽,劉時敏就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信王求見?!?
朱栩笑了笑,道:“請皇兄進(jìn)來。”他說著直起腰,動了動胳膊,他知道朱由檢來的目的,他也正好有事要與朱由檢商議。
朱由檢打了一路的腹稿,剛要行禮,朱栩就擺手道“皇兄免禮,劉時敏,看座?!?
朱由檢只好將話頭改變,道:“謝皇上。”說著就坐下,然后看向朱栩,一副商議事情的口氣道:“不知皇上可聽說了宮外的事情?”
朱栩不在意這件事,微微一笑道:“朕知道了,些許小事,皇兄無需理會。須知我們不能事無巨細(xì),要相信百官,給他們充分的信任與使用權(quán)力的機會,那什么舞弊案,朕已經(jīng)讓政院那邊辟謠了,如果還不消停,皇兄可以在出面,對待士林,朝廷不能一棍子打死?!?
朱栩說了這么多,讓朱由檢越發(fā)覺得朱栩是在謀劃著什么,心里不安,嘴上道:“皇上,此事不能等閑視之,臣認(rèn)為當(dāng)嚴(yán)肅朝廷綱紀(jì),否則此事定然會一而再再而三,朝廷窮以應(yīng)對,終不是辦法?!?
朱栩暗笑,朱由檢所謂的‘綱紀(jì)’只怕還是他心中的‘綱紀(jì)’,想到這里,不由得心底低語‘是該重修大明律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