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丈夫真的對你寒心了,該怎么辦?
柴玉媛腦袋里立刻閃現(xiàn)她娘和姐姐教給她的絕招:第一,哭;第二,塞小妾。
柴玉媛一鞭子抽掉第二個,拿出帕子陪著丈夫跪在公爹墳前,嚶嚶地哭著,“那條該死的狗,是它先氣妾身的!妾身懷著身子夫君又不能陪在妾身身邊陪伴,妾身本就氣不順才去湖上散心,秦氏三人卻又指使一條狗氣妾身,妾身才……嗚嗚嗚……”
她氣不順就可以游湖,就可以不顧陳家的顏面抽出鞭子縱奴才上去喊打喊殺!對她的眼淚,氣急的陳祖謨無動于衷,“晟王如今坐鎮(zhèn)右金吾衛(wèi),天罰之說會不會傳到晟王的耳里?”
柴玉媛怕的也是這個,她的哭聲小了些。
“漠北大戰(zhàn)正酣,天家最怕什么夫人不是不曉得,若是晟王把此事俱表奏報御前,圣上不會直接降夫人,但岳父教女不嚴(yán)之罪是少不了的,岳父輕則受一頓申飭,重則丟官丟爵。”
說完,陳祖謨又加重語氣,“想必岳父派的叱責(zé)夫人的書信,已在路上了?!?
柴玉媛梨花帶雨地拉住陳祖謨的衣袖,“夫君幫幫玉媛,我們夫妻本是同體,若是妾身受責(zé),夫君也會沒有臉面的……”
陳祖謨一抖衣袖,怒道,“你做出此事,何曾考慮過為夫地臉面!為夫丁憂在家,再起復(fù)已是三年后,這三年為夫只能在此地博個孝名,再出詩稿著書取個文名。不想為夫孝名未起、筆墨未動,夫人的一鞭子便將為夫抽在地上,淪為濟(jì)縣父老口中的笑柄!”
“夫榮妻貴,為夫志不得伸,夫人又能得什么好處?!便是小暖和小草再氣人,夫人想收拾她們也有千千萬萬種手段,為何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計后果地囂張行事?你以為湖上無人能聽見,以為小暖船上的人都是軟弱可欺之輩嗎!”
柴玉媛心中憋屈又辯無可辯,只得開口認(rèn)錯,“妾身錯了,夫君……”
陳祖謨呼呼只喘,自上次柴玉媛用鞭子傷他之后,陳祖謨早就有意調(diào)|教她一番。只是事有輕重緩急,他用那一鞭子換來禮部員外郎,所以不能再出手教妻,現(xiàn)在怎么可能錯過這次大好的機(jī)會!
想著陳祖謨說的種種后果,柴玉媛又嚶嚶切切地連哭帶求饒。
她懷著自己的孩子,陳祖謨也不想讓她在墳前久跪。待她在跪在自己面前哭泣認(rèn)錯的場面被村里人親眼見過傳開,且該來的人都來了后,陳祖謨便從陳老爺子的墳前站起身,道,“起來吧,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跪在柴玉媛身后的兩武婢立刻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柴玉媛連忙向陳祖謨求計。
陳祖謨怎可輕易為她支招,“現(xiàn)在只盼著近日內(nèi)漠北大戰(zhàn)告捷,沖淡了此事?!?
柴玉媛心中一咯噔,“若是不告捷呢?”
眼看著柴玉媛的秀美圓潤的小臉因他的一顰一動失了顏色,陳祖謨心中得意,半晌才道,“后日乃是走七之日,你當(dāng)著全族人的面給小暖和小草誠心認(rèn)個錯。小暖這次得了便宜,定不會讓你下不來臺?!?
老人去世后,三七之日在濟(jì)縣風(fēng)俗中叫做“走七”。這一天的祭奠中,外嫁的女兒和媳婦們在墳前祭祀后,各自提一只燈籠往家走第一個跑回家的便會得到去世親人的庇佑降福。走七之日,五福以內(nèi)的族人、外嫁女都會到陳祖謨家,小暖和小草當(dāng)然也要回來。
要誠心……柴玉媛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愿,低頭小聲道,“前日,玉媛派了人去殺那條畜生,被小暖的人抓住了,至今人還沒放回來……”
“你……欸!”陳祖謨差點一口氣憋死!
“夫君……”柴玉媛又哭了起來。
無論她怎么哭,陳祖謨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