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郎臉色慘白帶青,不過面容并沒有扭曲,也沒有七竅流血,看不出什么。
坐在孫子身邊痛哭的白氏抬起頭,悲痛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你逼死我孫,干脆連我老婆子也殺了吧!”
自己來了還一句話沒說,就背上了殺人的罪名?小暖平靜地掃過哭鬧的白氏婆媳,哭得心不在焉的秦大妮兒,狠狠瞪著她的秦大舅,問道,“誰說秦大郎是我殺的,拿出證據(jù)來!”
“哎呦……”張氏扯著嗓子就要哭。
“你給我閉嘴!”還不等小暖說話,被吵得腦仁兒嗡嗡直響的秦德大聲吼了出來,嚇得白氏和張氏都不敢吭聲了。
秦大舅不哭,不過說話卻更有份量,“族長這是什么意思?我兒都死了,我們無能替他報不了仇,還不能哭幾聲了?”
秦德怒道,“你們哪個眼看到大郎是被……人殺的?”
秦三奶奶趕忙開口,“正埔啊,我說了好幾遍了。大郎真是一個人出村,然后踉蹌兩步趴在地上不動的,誰也沒跟在他身邊。我喊了兩聲他沒回,這才過來看,他哪會兒就沒氣兒了。大郎出事兒時,小暖早就回第一莊了,她見都沒見到大郎啊?!?
“大郎的死跟小暖無關(guān),你們別冤枉人,大郎就是身子不好突然去的,怨不得誰?!鼻氐陆o大郎的死定了性。
秦大舅不干,“我兒今天跟小暖絆了幾句嘴就被她趕出南山坳,要不是這個,我兒也不會過來,不過來就不會死!”
秦氏看到秦大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聽著老娘和大嫂的哭聲,心疼又害怕。不過大哥聲聲指責(zé)小暖,她更心疼,秦氏把閨女護在身后,小聲問,“那大哥說要怎么辦才好?”
秦大舅吼道,“哪個是你大哥!我兒到底怎么死,就算是拼上這條命,我也要查清楚!傷了我兒的,一個都跑不了!”
小暖開口了,“既然如此,告官吧。是你們?nèi)タh衙還是我派人去?”
秦家人愣了,李氏拉了拉大姐的衣裳,勸道,“姐,別告官了吧,我已經(jīng)讓人去叫四郎他爹了。咱們自家人怎么都好說,告了官……”
“是啊,大郎是自己摔死的,告什么官!”秦德也道。
秦大舅皺了眉頭,白氏和張氏不吭聲。大郎是自己趴下沒氣兒的,告了官又能怎樣,還不是不能幫大郎討回公道。
小暖見此,便道,“里正爺爺,您看這事兒該怎么辦?”
里正韓二爺看了這半天,一直沒吭聲,小暖問到他頭上,眾人才想起他來,轉(zhuǎn)頭看過去。
韓二爺上前一步道,“要是咱們這些七老八十的,摔個跤死了,大伙不覺得有啥。秦家大郎才十八,平日里身子雖不壯實但也沒聽說有啥大毛病,摔個跤就沒氣兒了確實說不過去。告官吧,讓盧大人查個清楚,大伙心里才能落個明白,要不這事兒過不去。正埔,你去吧?”
聽到韓二爺這么說,秦德皺了皺眉。
村里死了人沒啥,告了官就是個大事兒,就是給知縣大人添麻煩,知縣大人不高興了,里正和村子都落不了好啊。這韓二哥,真是老糊涂了!
秦大舅被里正點了名,就不好說不去了。正騎虎難下時,滿頭大汗的秦二舅從城里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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