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本就人丁不豐的塞辛布拉小鎮(zhèn)大部街區(qū)已被東岸人占據,葡萄牙居民要么死在炮擊和剛才的戰(zhàn)斗中,要么已經往內陸逃亡,剩下的約數百人則擁擠在不大的教堂內,幾十名男人手持火槍和大戟,面色蒼白地堵著門口,用絕望的眼神看著緩緩逼近的東岸官兵。
“轟!轟!”兩聲炮響,****而出的葡萄彈如同一個扇面般掃向了教堂大門,部分打在墻壁上,剝落下來了大片粉灰和碎屑,剩下的大部分彈子則打在大門范圍內,將二十多名勇敢的葡萄牙男人連同他們制作的簡易障礙物一起摧毀,整個場面異常血腥,教堂內的小孩和婦人更是嚇得連聲驚叫。
打完這兩炮后,負責指揮登陸戰(zhàn)的周瑜海軍中尉一揮手,在佛得角投降的葡萄牙總督阿松桑便滾了過來,用葡萄牙語勸說教堂內的居民們投降,因為抵抗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增傷亡?;蛟S是剛才的血腥炮擊打落了葡萄牙人最后的膽氣,擠在教堂內的總計235名居民集體無條件投降,被東岸人監(jiān)督著一個個出來,然后被用繩索捆扎著送上了停泊在港外的運輸船上,至于他們今后的命運,無人得知——當然教堂內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降的,4名神職人員和9名葡萄牙軍人就拒絕投降,然后東岸人用一陣排槍齊射成全了他們的愿望。
“這個小鎮(zhèn)的居民素質較差,不如去年炮擊的米尼奧河口小鎮(zhèn)的居民,那些人甚至連夜筑起了一道胸墻,并收攏了至少兩百個意志堅定的男人進行抵抗,最終使得我們沒能成功劫掠那里。當然這也和那時我們人比較少及臨時起意有關?!庇袇⒓舆^去年炮擊作戰(zhàn)任務的海軍軍官說起了那件往事,并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贊同。
“那次船少、人也少,而且我們進攻的意志也不堅決,稍稍遇到抵抗便退回去了。丁長官顯然不想徒增傷亡。這次不同,我們有幾百個雇傭兵打頭陣,塞辛布拉鎮(zhèn)民的抵抗也不夠堅決,自然被我們輕易攻取了。不過話說這些俘獲的葡萄牙人怎么處理,男女老少都有呢?!庇腥藛柶鹆诉@個問題。
“大概是帶回本土吧。然后或許當沒身份的勞務工,直到年限夠了才有那么一絲轉正的可能。另外,大概還可能被流放到海外殖民地吧,畢竟這些人里面很可能有親人就死傷在我們的炮火之下,對我們充滿仇恨是一定的。不流放到海外,誰能放心?唔,我覺得流放到南非都是便宜他們了,或許炎熱的新華夏島、荒蕪的澳洲以及冰天雪地的庫頁島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了吧?!?
“不,按照最近一次巴西葡萄牙殖民者的處理模式,這些人很可能被轉賣給庫爾蘭人。然后到剛果一帶的伐木場、煙草種植園以及近年來逐漸興起的棉花種植園里干活。不過他們都是白人,這在新庫爾蘭有些優(yōu)勢,干個多年以后應該會獲得正式身份吧。不過誰知道呢,我也懶得關心這些破事?!?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很快被拎著指揮刀走來的周瑜中尉所打斷,這位“黃金河虎”號護衛(wèi)艦的艦長此時正滿心郁悶,看見一些軍官在這閑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朝他們吼道:“都杵在這里做什么?趕緊給我去搬運物資?。∶窬永锏拿娣?、橄欖油、腌肉、干果、葡萄酒以及牛羊,都給我運船上去;鎮(zhèn)議會、倉庫及教堂內的現金、金銀器、書籍和藝術品,都給我搬走;另外鎮(zhèn)郊外還有一處牧場。里面應該有些馬匹還沒走遠,這很值錢的,去收攏回來;對了,果園、鹽場和魚市也要派人去。你、你、還有你,帶上一隊雇傭兵,快去快回!所有人,都立刻動起來,不要讓我催!現在我們炮擊塞辛布拉小鎮(zhèn)的消息搞不好已經傳到了里斯本的王宮,敵人的軍隊隨時可能會開來。你們再不迅速行動,難道還要在這里等葡萄牙大軍過來請你們吃飯嗎?速度干活!”
眾人聞頓時一哄而散,然后各自帶著人手干活去了。他們的效率很高,雖然干的是“撿垃圾”的活計(即在被炮擊過的城市內搜尋有價值的物事),但大部分行動都在兩個小時內結束了。
下午兩點鐘,東岸人已經快速撤離到了大船上,并將遺留在海面上的十多艘葡萄牙漁船歸攏在一起,一把火全燒掉了,算是為這次的行動落下了一個完美的注腳。而在這個時候,之前被派去錫土巴爾灣一帶偵查的“海上工程師”號也已經返航,隨船的海軍軍官向總指揮王鐵錘匯報,錫土巴爾港規(guī)模不大,基本沒什么像樣的海防設施,灣內水深條件也不錯——這不廢話嘛,要不然為什么常年有荷蘭商船出入運鹽——完全可以容納東岸人的大艦隊駛入。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也不打算將大部分艦船都開進去,那樣搞不好會被人甕中捉鱉,總是個麻煩。
下午三點鐘,召集軍官開完后的王鐵錘下令,派遣包括兩艘戰(zhàn)列艦、一艘食水補給船、一艘彈藥補給船和修理船在內的五艘艦船,搭載部分海陸官兵前往錫土巴爾港。作戰(zhàn)模式一如塞辛布拉小鎮(zhèn),即火炮犁地后派人登陸上岸,速戰(zhàn)速決,搶完錢物和人后就立即撤離,絕不逗留,以免被敵所趁。至于說為什么不派笛型運輸船或護衛(wèi)炮艦跟著進去,這純粹是風向(東北風)和海流都不利(灣內水向外流),沒蒸汽動力的船只要想進港頗有些困難,因此只能派那些加裝了蒸汽推進系統的艦船入內。
五艘艦船搭載著數百名官兵走后,王鐵錘中校又下令剩下的艦船悉數在港外整隊,以防被敵艦隊突襲——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要知道葡萄牙人的海軍艦隊可沒都沉光呢,而且他們就駐扎在離此不愿的特茹河口內,從那開過來或許都用不了一天。這要是讓他們趁夜偷襲并造成了東岸人的艦船損失,那可就鬧大笑話了,王鐵錘絕不允許這樣的狗血事件發(fā)生,因此嚴令各船保持警惕,定期通過燈光信號以及派遣聯絡員的方式互相保持聯系,以免在黑夜中遭受不應有的損失。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凌晨四五點,一切都很正常,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而這個時候,五艘吞吐著黑煙的船只(它們降下了大部分風帆,因為海上風力逐漸轉大,船速有些過快)也再度返航,并被在外游弋的“執(zhí)委會”號戰(zhàn)列艦發(fā)現。而也是在此時,葡萄牙王國錫土巴爾港被東岸人攻破并擄掠的消息,也正式傳遍了整支艦隊,這引起了眾人的極大歡呼——這仗打得太順利了!也太提氣了!
王鐵錘中校連夜召集返程的幾艘艦船官員過來問話,得知這支小小的編隊在黃昏時分駛抵了錫土巴爾港外海,因為天色昏暗且不熟悉水文狀況,一度有些不敢上前攻擊。后來還是來過此地的“海上工程師”號打頭,兩艘戰(zhàn)列艦這才慢慢跟上,并用側舷火炮(加起來近六十門重炮)對敵港進行了抵近轟擊,一切流程都和普拉亞港、塞辛布拉小鎮(zhèn)的攻擊行動一模一樣,當時敵人也做出了一些反擊,但軟弱無力,根本無法對東岸艦船造成足夠的威懾,因此打到后面就干脆啞火了。
幾輪炮轟下來后,估摸著整座小鎮(zhèn)已在東岸人的大口徑艦炮蹂躪下陷入了混亂,帶隊的軍官立刻下令陸軍士兵趁夜登陸。登陸的陸軍官兵共有五百余人,在從碼頭向小鎮(zhèn)核心地帶推進時果然一切順利,這令他們心中大喜,帶隊的軍官更是直呼運氣,這里的葡萄牙人大概離首都近的緣故,民風軟弱,遠不如北方山后地區(qū)的民人彪悍敢戰(zhàn),被東岸五百大軍一沖,竟然連像樣的抵抗也沒有就潰敗了,然后逃得到處都是,追也追不上。
而在能打仗的敵軍潰逃后,東岸人卻也不敢在鎮(zhèn)上久待,軍官們帶著麾下士兵挨家挨戶敲門,公然進行著有組織、有秩序的搶劫行動,將錫土巴爾港積累多年的財富席卷一空——同時甚至還有四百多名生于斯長于斯的葡萄牙居民,最后,這幫“缺德”得直冒煙的家伙還在鎮(zhèn)上多處點火,直接燒毀了幾乎半個小鎮(zhèn),讓王鐵錘等人聽到最后實在有些無語,竟然拉得這樣一手好仇恨,葡萄牙人以后一定會對此印象極為深刻吧。
兩個小鎮(zhèn)打下來,東岸人確實也收獲了不少戰(zhàn)利品,不過大多數確實面粉、腌肉、咸魚、橄欖油、干果、葡萄酒、奶酪之類的食品,此外還有一些雞鴨鵝、牛羊馬匹之類的牲畜也被搬上了船,這些都是可以在航行途中殺來給大伙補充新鮮肉食的。
除此之外,有價值的東西少得可憐,計有價值兩萬余元的各類金銀幣、從教堂里搜來的金銀器、少許藝術品及整整三船(停泊在錫土巴爾港內的小船)的鹽了,收獲真的不能說有多豐盛,只能說馬馬虎虎吧。不過好在他們此番也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打擊葡萄牙人的士氣,進而達成以打促和的目的,不是么?(未完待續(xù)。)
_a